種種跡象表明,時浩就是心髒驟停死亡,並無任何外物幹擾。
特管局那邊給出答複後,並表示如果鬼母仍對時浩之死心存疑慮,他們可以請相關部門剖驗屍體。
鬼母猶豫過後,拒絕了。
時浩的家屬應該第一個就不同意。
做屍檢需要家屬簽字。
綜合時浩死亡前後的情況,如果屍檢,那就是對他家人的懷疑。
鬼母不願意去傷害時浩愛護的家人,所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。
但自那之後,鬼母就鮮少露面,也沒有任何訊息。
直到現在出現了血祝之術,還有出現在鬼母祠的綁架犯。
……
“你們已經翻完檔案了嗎?翻完了就來鬼母祠附近。”
章齡知拿著手機,將手邊的檔案全都整理好,放到秋雁走離開時交代的位置,快步朝著樓下走去,一遍說道:“弘總現在沒與我在一塊,他剛剛被南江局的秋老叫去幫忙了。”
元酒擰眉道:“你一個人?你實力那麼弱,碰到個兇殘的家夥,你就要噶了。”
“不是讓你與弘總一起,絕對不要分開的嗎?”元酒頭疼得問道。
章齡知:“我就在南江局裡,現在往你那邊趕,能有什麼事?”
“反倒是秋老,他們協助調查的碎屍案,好像又發現新的屍塊了,她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,再加上其他人要麼在醫院,要麼到現在沒訊息,我怕她一個人出去遇到麻煩解決不了,就讓弘總跟著過去了。”
元酒嘆氣道:“你可真是心大。”
這南江局也是奇怪。
四個人呢,竟然就只有一個老將挑起了大梁。
郎代指了指自己:“能不能讓我跟章齡知說幾句?”
元酒把手機遞給郎代,就聽郎代問道:“我和桑心頤暫時借調南江局,那個碎屍案現在是什麼情況?局裡除了在醫院的廖老,其他人呢?”
章齡知簡單交代了每個人的去向,打車往元酒說得地方趕。
半路看到前方民巷拉了警戒線,他降下車窗往人堆人的地方看了眼,隱約看到了秋雁走花白的頭發,還有弘總戴著黑色帽子的高大身影。
他急忙叫停計程車,付錢後立刻下車,朝鳴著警笛,打著顯眼的紅藍雙閃燈方向跑去。
剛驗證了工作證件,章齡知從警戒線下利落地鑽過去,就看到一個法醫從歪倒的垃圾桶裡提出一個黑色的垃圾袋。
垃圾袋口剛開啟,一隻慘白的斷手就掉了出來。
……
章齡知立時頓住腳步,瞳孔瞬間緊縮,手指和腿腳僵住,眼皮也開始狂跳,有點壓不住胃裡不斷翻湧的酸意,就在他捂住嘴轉頭時,弘總突然擋在他身前,戴著橡膠手套將地上的斷肢撿起,放在了一旁的鐵制託盤裡。
“看不了就先站遠點兒,真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。”
章齡知倔強地梗著脖子道:“我不是,我就是晚飯吃得多了,剛剛跑過來有點不舒服……”
弘總將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往下扒了扒,盯著他意味深長道:“行吧,解釋權歸你。”
“就算你想吐,我又不會嘲笑你。”
章齡知私底下是什麼樣,沒人比他更清楚。
章齡知伸手壓了壓肚子,將反胃的沖動壓下去後,調整了一下心態,蹲在法醫身邊看著從塑膠袋取出的其他殘肢,擰眉問道:“這些殘肢的血跡都很少,是受害者死後分屍吧?”
法醫看了他年輕的臉一眼,對這陌生的面孔怔忪了兩秒,聽到身邊的秋雁走說道:“他是總局過來協助調查的,自己人。”
男法醫點了點頭,將袋子裡的屍塊一點點分類,觀察過後說道:“屍體應該被烹煮過,所以屍塊上殘留的血跡非常少。”
“烹煮?”
章齡知臉色白了白,艱難地嚥下兩字,感覺背後發毛。
弘總從頭到尾都很淡定,向秋雁走詢問道:“之前的屍塊也烹煮過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