廁鬼一臉為難道:“大師,我真的不能再說了,我已經跟你說了很多不能講的訊息,被鬼母大人知道,我就徹底完了。”
“我也只是想安安穩穩地混日子,大師你就別再為難我了。”
元酒抬手鬆開他身上的靈索,然後一段掛在石頭上,剩下全部拋入河水中浸泡除味兒。
“我無意為難你,本意也不是找鬼母祠的麻煩,當然,我也不是張家請來對付你們。”
廁鬼從地上爬起來,盤膝坐在地上,一臉不解地看著元酒:“那您這是?”為啥啊?
大家相安無事不挺好嗎?
元酒用刀鞘敲了敲膝蓋:“不過被張俊悟使用了血祝之術的女孩子,我可能會接手,到時候還要去鬼母祠拜訪一下你家的鬼母大人,希望她能拿出解救之法。”
廁鬼猶豫道:“可是這樣一來,鬼母大人便違背了當初和信徒的約定,這對鬼母大人的信譽會造成很大損害。”
元酒從石頭上站起來,手中的刀鞘舞出一個漂亮的花,閑然自若地應道:“這血祝之術可不是一個受香火供奉的鬼神應該使用的東西,尤其是給那些明明就不懷好意的信徒,你們家鬼母大人難道不需要承擔責任的嗎?”
“在事態變得更嚴重之前,我奉勸你們最好收手,不然鬼母祠到時候還能不能留著,都是個很大的問題。”
元酒揮袖將他推進滾滾江流之中,看著他在水中浮沉撲騰,來不及回話便被河水裹挾著沖往河面中央。
“回去好好勸勸你家大人,莫要去碰些不該做的事情。”
“俗話說得好,一失足成千古恨,再回首已百年身。”
一個受著香火的鬼神,若是因貪心而失足犯錯,再回首可能在這人間連立錐之地都沒有。
看著廁鬼身影從視野中徹底消失,元酒將刀藏入體內,施法捲起河中水流,沖刷著剛剛廁鬼躺過的地面。
普通人是聞不到臭味兒,但跑到這裡觀景,待得時間長了,也會沾上殘留在此地晦氣,倒黴上一陣子。
一股股沁涼的河水淩空落下,將河岸邊沖刷的滿地都是水流。
直到晦氣基本散去,元酒才撈起泡在江水裡的靈索,緩步踏入夜破曉的長風中,朝著九池市方向而去。
……
回到九池市區時,西邊半天鋪盡蟹殼之青,東方破曉之地滿目華彩。
元酒眯起雙眸望著尚且靜謐的城市,還有更高處的碧落。
月影從中天向西潛行,扶光從坤靈之畔冉冉而起。
無人之時,方見至美之景。
第一縷微光落在她肩上時,朦朦朧間一股純淨的紫氣撲面而來,灌入她的體內。
她站在毫無遮擋的江邊人行道上,面朝東方,雙手舉過頭頂,伸了個大大的懶腰,臉上掛著慵懶愜意的笑。
“接下來去哪裡好呢?”
現在才清晨五點,很多早餐店都還沒開門營業呢。
將紫氣全部吸收後,她挑了個江邊的休息椅坐下,給雍長殊打了個電話。
忙音了一段時間後,電話才被接通。
雍長殊有點啞的嗓音順著聽筒傳入耳中:“這麼早給我打電話?”
“你才起床啊?”元酒笑著問道。
“嗯,昨晚睡了一會兒,四點起的,剛剛在修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