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酒抬步往前走去,邊走邊說道:“不過我現在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。”
“你身上的毒素未解不說,且壽元將盡,如果斷尾不能再百年內重新修出來,就會死掉。”
“我覺得,你現在的當務之急,不是談情說愛。”
“想辦法自救,才是你最應該做的事情。”
在窗戶紙被戳破後,沒有得到期待的答案,雍長殊只是有一點點失落。
他意外於她會將話說得如此直白,也沒想到她會如此冷靜分析他現在面臨的問題。
雖然被拒絕,但他內心卻依舊感覺熨帖。
元酒字字句句沒提關心,但卻方方面面都為他考慮過。
“我會努力的。”雍長殊跟在她身後,語氣溫柔又堅定,“在這方世界我幾乎沒有再進一步的機會,所以我決定還是按照城先生的建議去做,去你長大的地方尋找突破的機緣。”
“如果真的不幸殞命,我也希望你記得我。”
元酒背在身後的手指突然動了動,回眸道:“哪裡會那麼容易就死掉?你不要把生命想的太脆弱,也不要把自己想的那麼菜,修仙界雖然厲害的修士很多,但各門各派規矩繁重,並不會隨意對普通的妖修出手。”
“師尊既然已經同意將你送去修仙界,應該會讓你掛靠在咱們的宗門名下,再加上現在山河也在道觀暫住,有這麼兩層身份託底,可以說你仙魔兩道都有關系,只要不去我們宗門曾經結仇的地界跑,橫著走是絕對沒問題的。”
元酒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:“嗯,我這邊建議你呢,千萬千萬別去鬼界。”
“那邊我的仇人比較多,如果你實力沒有很大提升,很大可能進去就出不來了。”
雍長殊走到那面會吞人的牆邊,按下開關,兩人從面團似的牆體擠了過去。
他點頭應道:“你說的我會謹記。”
“等接完這單案子,我幫你把體內的毒先解了,然後你就出發吧。”元酒很果決地說道。
百年時間,對他們來說,真的不長。
尤其是卡在瓶頸的時候,很多修士隨隨便便閉個關,可能都四五十年,甚至百年。
他要在百年內重修斷尾不說,還要再修出一尾,才能正式脫離壽元將盡的窘境。
“其他的,現在暫且不提。”
元酒不想在這種到處是耳朵的地方說私事,領著雍長殊循著那個叫周雲軒的男生的氣息,一路穿過幾處看似奇險的環境,最後走進了一處類似墓道的地方。
雍長殊將夜明珠推到一側牆面旁,兩人藉著柔和的光看著牆壁上年代久遠,色彩卻極為鮮豔的壁畫,很快就將之前聽到的金甲屍仙故事漸漸與之匹配起來。
壁畫上講的是一個叫咎的術士一生。
至於咎是不是曾經那個在亡國時身首異處的儲君咎,沒有任何的記載。
壁畫上透露的資訊,只有咎自生前多次前往西南之地,探尋神秘古術,尋找成仙之法。
皇天不負苦心人,咎後來得到了一卷文書,卻在返回途中就遭手下殺害。
而他好不容易求到的文書,也被殺害他的兇手獻給了新主。
咎死之後,化作魂體,卻不甘就此前往陰府往生。
他以陰魂之軀修煉背下的半本文書,短短七日便修出神通。
他本以為能借神通死而複生的。
但在魂體沉入屍身中時,再也無法從屍身中掙脫。
死了七日,他的屍身也損毀大半,肢體僵硬,行動緩慢,且皮肉也有腐爛。
見他還魂之人,驚懼他如此詭異複生之術,紛紛聯手欲將他屍身燒毀。
不得已之下,他躲入深山中先族的墓室內,取走陪葬給先祖的金甲金盔加身覆面,從此以這等面貌在外行走,便成了世人口口相傳的金甲屍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