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打不過。
這種情況比較特殊,她更偏向養精蓄銳,來日再戰。
“張俊悟本身就沾染了極重的晦氣,再加上他又竊取了張家的金鈎,那金鈎本身就帶著一定的詛咒,不出事才怪。”
而她,只是用了一顆倒黴珠,在其中推波助瀾罷了。
頂多就算個推手,不算幫兇,更不是主謀。
張博化聞言愣了愣,見元酒信誓旦旦的模樣,再看一旁神色不虞的雍長殊,當場就把識時務者為俊傑演繹到極致,再次改口向元酒致歉,這才勉強換來對方態度平和相待,願意隨他進去看看張俊悟的情況。
到了張家樓上的臥室後,張博化站在張俊悟房門口,臉上露出一絲疲憊與無力:“昨日你們來過之後,我其實和俊悟這孩子談過,問他有沒有找人拿走了張家的傳家寶,他當時沒承認。”
但他心裡卻是有些懷疑,因為張俊悟這段時間經常不著家,總是和一些不太正經的人混在一起,所以他昨天打電話給銀行,查了一下他最近的流水,發現他確實有不少錢去向都比較奇怪,所以昨晚睡覺前還琢磨著要不要今天再問問,或者去找個人查一下這小子近段時間都幹了些什麼。
沒想到今早吃早飯的時候,他們在樓下等了許久,也沒見張俊悟起床。
保姆去喊了幾次,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他本來因為昨日的事情,還有張德曜的話,積攢了一肚子的火氣,所以氣沖沖地去開了房門,卻發現裡面暗的幾乎沒有一絲光線,開啟臥室吊燈的開關後,他抬頭就看到一個很高大的黑色影子迅速從床上翻下來,然後沒入牆體中消失不見。
而躺在床上的張俊悟面色發青,但雙眼緊閉,遲遲無法醒過來。
張博化被那黑影嚇得背後汗毛倒豎,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不少冷汗,站在原地心慌了十來分鐘,四肢才終於恢複溫度與力氣,扶著門把手慢慢靠在門框上,發現自己雙腿一直顫抖個不停。
直到他太太上來後,發現他臉色發白,將他扶住之後,那瞬間他才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。
緩過神後,他將之前碰上的事情,還有前一天發生的事都講了出來。
他太太頓時又急又氣,立刻去檢視床上張俊悟,發現人始終叫不醒,立刻喊了家庭醫生做檢查。
奇怪的事,醫生說張俊悟的身體沒有任何毛病,只是陷入了昏睡中,生命體徵和各項指標都在正常範圍內。
不得已,他們只能打電話給張德曜,然後聯絡上了元酒。
……
元酒聽張博化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,覺得這人也真是挺磨嘰的,明明都看到完全不科學的黑影了,在確認張俊悟還活著的情況下,第一反應竟然還是叫家庭醫生,最後才求到她這裡。
她見張博化停在門口,看著並未完全合上的房門,直接從他身邊穿過去,抬手將半掩的房門推開。
剛跨進去半步,她就從房間裡退出來,單手捂住口鼻,眉頭擰成麻花。
“好臭——”她甕聲甕氣地嘟囔著。
張博化滿臉不解,跟著往張俊悟臥室內走了幾步,並未聞到任何奇怪的味道。
“沒有啊?”
張德勳聽著這兩級評價,不信邪地走進屋內,看著緊閉的窗簾,抬手直接將窗簾拉開,讓外面的陽光穿過玻璃窗落在地板上。
“確實沒有臭味啊,元觀主……你是不是聞錯了?”
元酒嘆了口氣,雍長殊鼻尖輕輕動了兩下,立馬就屏住呼吸,擋住了口鼻淺聲道:“我下去等你們,這味道我實在是受不了。”
狐貍的嗅覺要比人靈敏太多,他甚至不用進屋子,就能嗅到那股茅坑炸開的屎臭味。
這種味道簡直就是對他強大嗅覺的殘忍折磨。
張德曜也跟著走進去,他和張博化張德勳一樣,聞不出任何異味,但並未懷疑元酒與雍長殊的鼻子出問題。
這兩人明顯和他們不太一樣,應該是身負靈氣的原因,對汙穢濁氣會更為敏感。
元酒封閉了自己的嗅覺,才覺得自己腦子終於通氣,一臉不情不願地進了臥室,在面積不小的臥室內轉了一圈,最後推開了一扇隱形門,開啟了牆壁上的燈,看著白色燈光照亮的洗手間角角落落,最後將視線定在了那個昂貴的進口馬桶上。
她一言不發地走出洗手間,站定在張俊悟床邊,看著唇色隱隱發白,整個人都散發著臭味兒的倒黴蛋……
不由長長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