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酒彎著一雙眼眸,單手托腮欣賞了一下他俊美靚麗的外形,又扭頭看著門口拿著手機卻忘記看,只顧得盯著他的女學生,實在是樂得不行,右手上下比劃了一下:“原諒我不太懂男人的心思,敢問你今天收拾得這麼……嗯,花枝招展,是打算幹嘛?準備去相親嗎?”
“今天沒有任何工作安排,也不是相親,就是突然想收拾一下,不可以嗎?”
雍長殊抬手扶了扶額角,卻想著以後萬萬是不能再在這種事情上聽萬木的了,一整個孔雀開屏的架勢,連他自己都尷尬得想找個洞兒鑽起來算了。
元酒聽出他話音中的幾分羞惱,實在沒忍住嘿嘿笑起來,將選單放在一旁,說道:“行了行了,不逗你了。”
“你這樣認真收拾一下,還是很好看的。”
“當然,本身就非常靚!”
雍長殊不著痕跡被順毛,原本的拘謹與不適也緩和不少,抓住機會轉換話題:“昨天電話打了一半,你不是說坐的車被追尾了嗎?後續解決了嗎?”
“嗯,差不多吧。”元酒端起香濃的豆漿,漫不經心地點點頭,淺淺抿了一口,發現味道意外的好喝,“這個不錯,你嘗嘗。”
雍長殊端著杯子,見她眉眼間自然而然流露出喜色,極其自然解釋道:“我之前吃過這家店的早餐,因為知道這裡好吃,才帶你過來的。”
“怪不得,我說你怎麼天剛亮就開車出現在張家門口。你早上從北海市開車過來的?”
“嗯。”雍長殊平平地應了一下,“你說追尾的事情解決的差不多,那就是沒有徹底解決?”
“具體結果還要看今天啊,我在等訊息呢。”
元酒抽出兩雙筷子,分給他一雙後,自行去夾了塊蔥油餅,邊吃邊說道:“我昨天坐著張家二少的跑車,他去拜訪他二叔了,我就留車上給你打電話,結果張俊悟那二缺看見張德勳的車就直接撞了上來,這才弄出了我昨天給你說的追尾事故。”
“問題其實不是很大,我下車之後沒忍住把他給打了一頓,嗯……就是當著他爹的面,把他胳膊擰脫臼又順手接上,警告一下那熊孩子,結果忘記人家門口可能裝著監控,他車上也裝了行車記錄儀,弄得他們現在有了點證據,要我道歉。”
“如果不道歉,就起訴我。”
元酒吃餅子時掉了不少碎渣兒,下意識用左手託在嘴邊,咔咔地咬著微微焦黃的餅皮,幹飯的熱情絲毫不受話題影響。
雍長殊見她對此並不上心,認真思考了一下她剛剛的敘述,得出了一個結論。
“問題不大。”
“就算不道歉,他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?”
元酒托腮道:“會不會舉報我搞什麼封建迷信?影響我開業?”
“你現在是持證上崗,歸元觀的存在是合法的,你也是有官方背書的道士。”
雍長殊語氣中摻著些笑意,從一旁的紙巾盒裡取了兩張紙,幫她墊在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驗傷只要沒結果,就算有監控影片拍下你打了他,那也可以請律師辯護……”
“就算是最糟糕的結果,在庭上敗訴了,也需要賠點小錢就能了事。”
“張家也不缺那點錢,所以你不道歉,他也不能如何。”
“更何況,既然他車上裝了行車記錄儀,那他撞你所乘的車子是否為故意行為,應該也是一目瞭然的事情。在他故意撞車,險些造成人員受傷的情況下,你從車上下來揍他一頓,也算是合情合理吧?”
雍長殊微微上挑,帶著些狡黠靈光的眼睛輕輕轉了轉,很快給她出了個主意:“他驗傷驗不出來,但你可以啊。”
“你可以用障眼法給自己弄出些適用於追尾撞擊易引發的傷勢,直接去醫院做個鑒定,然後反告他。”
元酒聽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,筷子都掉在面前的紙巾上,一臉受教的表情,拱手朝他搖了搖:“你好厲害啊~”
“全是親身經歷。”
雍長殊謙虛地笑了笑,無奈道:“碰到的牛鬼蛇神多了,積累的經驗也就多。現在這社會中,有些時候你越是表現得正直坦蕩,對方就越是胡攪蠻纏,當你稍稍流露出一些比他更渾的氣質,或者表露出對方絕對不敢碰瓷的實力,他才會真正有所收斂,灰溜溜地拍拍屁股離開,甚至還能跟你低頭認個錯。”
元酒抿緊了唇角,覺得狐貍說得實在是很有道理。
要不,她一會兒去觀摩學習下,登月碰個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