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酒放下了手機,覺得張德曜剛剛笑得那一聲,有點讓人背後一毛。
不過,她很快就將這事兒拋之腦後,因為即將倒黴的又不是他。
正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的張德曜,低頭看了眼暗下去的手機螢幕,端方雅正的面孔上流露出冷意與算計,指尖輕輕點在螢幕上,思考了一會兒,又撥通了一個電話。
“二叔。”
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張德曜的聲音愣怔了片刻:“是阿曜啊,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?”
“我有點事情想問一下二叔。”
“你說就是。”
張德曜文質彬彬地問:“之前爺爺可有託夢給你,尋找咱們老張家傳下來的一件古物?”
“有的。”
“我還以為只有我夢到了,你也夢到了嗎?”電話那頭的張家二叔有點意外,“我本來也想找的,但是我已經從老宅搬出來挺久,而且這傳家寶你爺爺也沒說清楚是什麼樣兒的,我怕回去說了你們也難以相信,所以拖到現在……”
張德曜說:“我去找了玄門中的大師幫忙尋回失物,大師請了陰差帶了幾句話給我們這些小輩。”
“那失竊之物關乎張家的財運,若是落入非張家人之手,並不會帶去財富,反而會惹上禍患。”
“你與我說這些是想表達什麼意思?”
張家二叔並不是愚鈍之人,反而敏銳得覺察出他有言外之意。
張德曜頓了頓,笑著道:“沒什麼意思,只是提醒二叔,最近要多注意一下俊悟的狀況。”
張家二叔立刻變了臉色:“你覺得是俊悟偷的張家傳家寶?”
“他都在張家老宅都沒待多久,連我在你爺爺去世前都不知道傳家寶的存在,他怎麼可能知道?”
“德曜,我本以為你比德勳要更周備一些,沒想到你也這般臆測手足。”
張德曜斂眸,一字一句道:“二叔,沒有證據,我不會這麼說。”
對面沉默許久,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。
張德曜看著切斷通話的介面,濃密的眼睫下垂遮住眼底的暗色。
招呼已經打過了,後面他可就不會客氣了。
……
張德勳開車很快就趕到了張家二叔的別墅門口。
元酒解開安全帶,準備下車時,一隻腳挪出車子,忽然又坐回去,扭頭將準備鑽出車子的張德勳拖回車內。
“不對啊,我覺得我不能跟你一起進去。”她擰著細長的秀眉語氣不爽。
張德勳被拉得差點兒背過氣去,拽著自己的領口:“姑奶奶,你先鬆手,要喘不上氣了。”
元酒順從的松開手指,重新坐回位置上,將一旁的車門直接關上:“你進去前,我們先對一對臺詞。”
張德勳一臉懵逼,將長腿收回車內,好聲好氣地問道:“小觀主你想對什麼臺詞?”
“我就是進去質問一下張俊悟那孫子,不會有大問題的。”
元酒黑著臉,拿起車前的雜志,捲了卷砸在他頭上:“你是不是蠢?我問你,你進去質問張俊悟派人竊取張家傳家寶,那人家肯定要跟你當場對質,讓你給出證據,你怎麼辦?”
張德勳:“我們都親眼看見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