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酒縱身一躍,直接乘著裝修工人進屋,出現在二樓走廊。
這應該是最後一間需要佈置的屋子,裝修工人將床架安裝完成後,又去外面的卡車上搬運床墊和櫃子,以及桌子和博古架。
看他們還要忙乎,元酒隨意挑了件屋子,發現上午原本還空蕩蕩的房間,此刻已經被填滿,每一件傢俱的位置都佈置的剛剛好。
工人離開後,周方就變回人形,朝著屋子內吹了一口氣,將所有傢俱上散發出來的氣味散盡,挑了二樓遠離樓梯的一間屋子佔為己有。
元酒挑了最盡頭一間,也是遠離樓梯,這個房間面積最大,她將這些新傢俱全都替換成自己原本的,雖然和頭頂的燈具不太搭,但反而讓她舒服了不少。
周方沒換傢俱,只把床墊上鋪了些他最喜歡的料子,做成一個完美舒適的小窩,這才興奮地跑下樓,看著還端坐不懂的城上月:“仙尊不去選房間嗎?”
城上月指了指一樓靠左的位置,正好在元酒房間下方:“本尊住那裡。”
一樓除了待客的地方,也留了幾個房間。
因為道觀如今常駐的人並不少,僅僅是元酒宗門一大家子就四個,再加個小徒弟南巢,這就五個人。
再算上紀京白、錢武安和雍長殊,道觀最基本就要留出八個房間。
今天還有兩個客人加一個司機留宿。
這麼一算下來,其實房間還是不太夠。
元酒看了眼很快就被住滿的單間,長長嘆氣道:“不行啊,這麼幾間房子還是不太夠。”
周方趴在欄杆上,幽幽說道:“那就再建唄,反正你這道觀地盤就很大,院牆外面還預留了很大一片空地,早晚得用上。”
“再等等吧,反正現在道觀也不接待其他想上山清修的客人,有兩個空置的客房就夠了。”
“至於張德曜他們兄弟倆和司機怎麼睡,讓他們自己安排吧。”
元酒不願意管住宿問題,低頭拿著手機把訊息發給張德曜,讓他們有任何問題都去找錢武安。
她給錢武安也按月開工資,道觀的瑣事他要負責一大半,能給她省去不少時間。
錢武安現在就相當於整個歸元觀的大管家。
至於周方所說的……再建新的房舍雖然很容易,但是那都是要花真金白銀的啊。
山路是拉大狐貍投資修得,道觀基本沒出錢。
但大殿修複和後院重建,還有亂七八糟的支出,這弄下來也花了兩三百萬。
還不算當初買那些原石花的那一筆鉅款。
元酒趴在被雨水沖洗幹淨的石桌旁,一手握著筆,一手撥著手下的算盤珠子,看到最後的數字,又去翻了翻銀行卡的餘額,將手裡的筆隨手一扔,捂著心口倒在桌上,感覺自己心痛得要死啊。
紀京白端了杯酸梅湯放在她左手邊,伸頭看了眼她小賬本的資料,感慨道:“咱們道觀可真是不容易。”
“可不是,誰能想到我一個都快飛升的人了,到頭來竟然會為錢財終日奔波苦惱。”
元酒抱著玻璃杯,將顏色漂亮的酸梅湯咕咚咕咚一口氣給幹了。
紀京白接過杯子準備回廚房,元酒忽然直起身體:“對了小白,雍長殊呢?”
“雍先生……他好像下山了,說晚飯前會回來。”紀京白朝著前院看了眼,“奇怪了,馬上就要開飯了,還沒回來嗎?”
元酒將賬本一合,往袖袋裡揣,腳步輕快往前院跑去:“我出去看看,你繼續做飯吧。”
在道觀四周逛了一圈,確實沒找到雍長殊。
元酒就順著山路往下跑,和風的速度差不多,還沒跑到山腳下,就看到一輛黑色啞光suv從山腳下開上山路。
奔跑中的元酒停下腳步,跳到路邊的大樹上,微微眯著眼睛看清了車牌和車標。
卡宴。
車牌不認識,但看著就很豪橫。
等到車子開到近前停下來,她才看清坐在駕駛位置的雍長殊,忍不住挑眉道:“你又換車了?”
“沒有。”雍長殊降下車窗,胳膊架在窗沿上,笑著說道,“這輛車以前就買了,一直在車庫停著,之前的車送去保養了。”
元酒從樹上跳下來,繞著他的車轉了圈,不是很懂地評價道:“看著怪漂亮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