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吞雙目緊緊盯了他很久,直覺紀京白應該是沒說謊,繼續按著列表打電話。
打給了元酒,電話沒人接。
接著就打給了周方。
周方也沒接,蹲在樹上默默舔了舔毛。
他扭頭看著雍長殊:“你說他接下來會打給誰?”
“紀京白常聯系的人不多,也就道觀裡的,像南巢、錢武安都有可能,再有一些就是他之前開飯店前的師兄弟和朋友。”
周方不解:“不會打給你嗎?”
“不會。”
雍長殊很淡定的說道:“我沒給他電話號碼,不過倒是有微信。”
就看那些人想不想得到微信了。
“南巢和錢武安那邊我剛才已經交代好了,就看他們怎麼配合演出了。”
雍長殊從頭到尾都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,看的周方有點不太爽。
從某種程度上來講,這只狐貍的性格與討厭的長乘有點像,都是喜歡那種提前佈局的人,哪怕碰到棘手的情況也會安排的井井有條。
性格無趣。
且沒意思極了。
還是小酒瓶子那種性格更好玩。
周方靠在樹幹上,懶懶地打著哈欠,等著看綁匪焦急上火。
這些綁匪將主意打到小白身上,主要是因為他這次和雍長殊一起出行。
派吞對雍長殊有簡單的瞭解,知道那是位z國的超級富豪,擁有數不盡的房和車還有飛機,本以為與其同行的人應該也是非富即貴,再不濟也是小有家底,沒想到卻碰上了個孤家寡人,且還窮得沒什麼家底。
真是晦氣。
問清楚了紀京白和雍長殊之間沒啥關系,知道他只是給雍長殊認識的道觀當後廚的普通人後,三人大失所望。
將之前期望的五千萬美金一降再降,最後只期望有人能願意來贖回紀京白。
南巢倒是接了電話,表現出一副著急上火的樣子,但很坦蕩的表明自己還是個學生,道觀裡也非常窮,他現在還是靠學生貸款讀書,請求綁匪能降低贖金,再給他半個月的籌錢時間。
派吞一問他能拿出多少錢,南巢報出了一個四位數的價格。
他一個月的工資,三千五百塊。
派吞直接黑著臉,兇神惡煞地讓他趕緊湊錢,三天內湊不齊五萬塊錢,就把紀京白扔進海裡。
接著他又兇神惡煞地打給錢武安。
錢武安要比南巢靠譜點,但表示自己是個殘疾人,目前一個人住在山上,連單獨彙款都不方便,手裡還有四五千塊錢,願意拿全部積蓄贖回紀京白。
直接把派吞氣了個仰倒。
周方尾巴盤在身旁,非常意外地感慨道:“沒想到南巢和錢武安還是很會賣慘的。”
雍長殊垂眸看了天真的周方一眼:“你就沒有想過,在元酒回來之前,他們的的確確就過的這麼慘嗎?”
周方詫異極了:“真這麼慘啊?”
他一個金燦燦的貔貅大爺,這輩子就不知道缺錢是種什麼體驗。
周方低頭沉思了幾秒,做出了一個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