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紅色的夕陽穿透裂隙,金紅色光芒驅散了鬼蜮中的昏沉冥昧。
暖光挾正氣突入,萬鬼裂肝膽匿藏。
看著無所遁形的群鬼,元酒朝著不斷擴大的裂隙飛去。
潰逃的鴉群重新彙集,眼中紅光愈盛,兇性畢露,拍著翅膀朝她圍去。
“還想打啊?”
元酒距離離開鬼蜮只有一步,忽然停下,回頭沖著鴉群翹起唇角。
下一秒,她目光如炬,身形一動,迅如雷霆,出手掐住一隻烏鴉的翅膀。
“繼續躲啊?!”
她抬手打了烏鴉幾巴掌,烏鴉很快便化作一團黑霧,掙紮著要從她掌心逃跑。
黑霧慢慢凝聚成型,一隻黑漆漆的爪子伸出來,往她眼睛戳。
元酒生氣地捏著他的爪子,硬生生把它折斷,聽到小孩兒的哭聲,嗤聲道:“連正面交鋒都不敢,真是白瞎了你這鬼王的修為。”
亦男亦女的嘶啞嗓音憤怒地罵道:“無恥道士,快放開本王!”
“不然本王定要將你碎屍萬段。”
元酒手下力氣越發大:“你倒是很囂張啊,上一個說要將我碎屍萬段的家夥,現在魂魄都碎成千萬片了。”
“別說你一隻鬼王,就算再來十隻,老孃也能徒手將你們撕成魷魚幹晾起來。”
提著這看不清面目的鬼王從裂隙中出去,元酒回頭看了眼還在燃燒的林子,冷哼了一聲,招呼著外面正坐在石頭上打瞌睡的無相魔進來撿鬼。
無相魔看著她手提一團烏漆墨黑的玩意兒,用指尖輕輕戳了一下,卻被那團黑乎乎的霧給掀了傀儡身上的一個指甲蓋。
無相魔瞬間火氣上湧,怔怔看著自己掉在地上的指甲蓋,伸手捏住黑霧,與元酒說道:“這東西給本尊。”
元酒聽他語氣雖然平靜,但顯然心裡已經怒火中燒。
她毫不猶豫將黑霧遞出去:“給你,可拿好了,這玩意兒藏頭露尾,到現在都沒看出來是個啥東西。”
無相魔將黑霧攥在手裡,右手拳頭已經握緊,態度難得極好:“放心,很快幫你問出來。”
他提著黑霧,將腰上紫色的永珍乾坤袋丟給元酒:“那些鬼你自己去抓吧。”
元酒看著他走遠的背影,低低嘆了口氣。
最累最苦的活兒,永遠都是她在幹。
要是能收個有天賦的弟子就好了,她現在也能當翹腳師父。
南巢實在與道法無緣,可惜了那聰明的腦瓜子。
山河看著元酒如喪考妣的往破開的鬼蜮中鑽,將肩上的金毛鼠拎下來,放在她的頭頂:“帶著我家鼠鼠去玩,它能幫你不少忙。”
元酒頓足,盯著他那隻收回去的手,有點像切了他的爪子。
她抬手把蹲在頭頂的鼠鼠拎下來,單手託著一臉懵的小可愛:“你爹可真不會養寵物。”
鼠鼠蹲在她掌心吱吱叫了兩下,完全不在乎山河把它送出去當工具鼠,非常自來熟地順著手臂爬到她肩上,小爪子抓緊她衣袍,表示自己可以幫上忙。
元酒帶著它一起去了鬼蜮中,一人一鼠將被大火驅逐到林子邊緣的鬼包圍。
鼠鼠身形變大,把想逃跑的惡鬼全都抓回來,按在自己的屁股下面,粗壯的尾巴偶爾會把那些不老實的鬼抽一頓。
元酒則是張開永珍乾坤袋,看著排隊的群鬼,挨個將他們塞進口袋裡。
一人一鼠搭配幹活,默契非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