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人吧,因為戴著一副眼鏡,看著有種斯文勁兒,但又不多。
形貌大氣爽朗,但藏在鏡片後的雙眸,卻有種與之不太相符的銳利與狡詐。
說不上正氣,也說不上匪氣,談不上斯文,也談不上奸猾。
確實是個很難一言蔽之的人物。
……
庾闌不緊不慢地走過來,笑著朝元酒伸出手:“你好,我是庾闌。”
元酒虛虛握了一下他的右手,微微頷首:“元酒。”
庾闌與她簡短打了招呼,便伸手與起身的雍長殊擁抱了一下:“真是好久沒見到雍先生了,你這次能過來,真的是令寒舍蓬蓽生輝。”
雍長殊眉梢不動,打趣道:“你這要是寒舍,我那兒可就是狗窩了。”
庾闌哈哈大笑,請兩人坐下:“雍先生說笑了,你的住宅我還是知道的,北海市寸土寸金的地段,那都是你的地皮,還有棟佔了整座山的別墅,更是讓不少人都羨慕得不行。”
雍長殊還沒說什麼,元酒扭頭震驚地看著他:“你家那麼大,幹嘛還賴在我們小破觀不走?”
搞得她都要仇富了。
道觀裡房舍都不夠住,翻修期間,她和師尊還有長乘天天在外面幕天席地,結果這人狡兔三窟不說,而且一個窟能買她幾十個道觀。
雍長殊臉色微僵:“……”該怎麼解釋呢。
“我有付房租的。”雍長殊想了想,搬出了自己的殺手鐧。
元酒眉頭跳了一下:“行吧。”允許他多住三個月,之後再他慢慢算帳。
庾闌見自己引火燒到了雍長殊,心裡有些歉疚,但不多。
他瞥了眼雍長殊不太自在的表情,笑著扯開了話題,緩解了雍長殊這“後院著火”的處境,徐徐說道:“方才真是怠慢了二位,因為臨時有些急事要處理,就讓保鏢先把你們引到這裡坐一會兒,二位見諒。”
“哪裡,你客氣了。”雍長殊如蒙大赦,朝庾闌投去感激一撇,順著話題就談起了此行的目的,“我們這次來的目的,之前也跟你說過,不知你有沒有什麼建議。”
說起正事,庾闌的態度嚴肅不少:“中北三角區?”
“那地方亂得很。”
庾闌神色凝重,還是誠心建議到:“如果不是非去不可,我建議你們還是盡量不要去那地方。惹到當地的蛇頭,就算是有天大的人脈,也是有去無回。”
雍長殊:“這次是非去不可,我們是去找人的。”
庾闌:“你們要找什麼人,我可以派人去幫你們尋一下。”
元酒搖頭道:“你們的人不一定能找到。”
庾闌不太相信,有點意外小姑娘這麼大的口氣。
雖然他不是手眼通天,但在中北好歹也頗有人脈,不至於真的大海撈針,一點訊息都找不到。
元酒沒有細說,雍長殊斟酌了幾秒,稍稍透露了一點訊息:“是元觀主的師父,有些玄學神通,他要是想藏身,一般人找不到他的。我們現在聯系不上他,擔心他去了什麼比較危險的地方……”
行吧。
說這個,庾闌就知道了。
玄學一派,那就更難搞了。
他還是能不參與就不參與,雖然他不信這些弄虛做鬼的手段,但基本的敬畏之心還是有的,畢竟椰子國這邊也不是什麼安穩的地方,宗教盛行,自然也有些搞歪門邪道的。
他之前就見過,那些弄什麼古曼童和降頭術……邪裡邪氣,有時候還真能搞出點兒頗為嚇人的名堂。
“那我讓派吞帶你們去,派吞經常去金罌過那邊,中北三角區那地他挺熟悉,不過還是要給些小費,最好多給點兒,這樣他做事會盡心一點。”
雍長殊一聽,忍不住抬眼:“派吞不是你的人嗎?”
庾闌勾唇笑了笑:“他算是我的人,但是又不全是屬於我的人。這種人靈活得很,幹著好幾家的活兒,給錢就能辦好事。我的人也可以帶你們去,但是他們不太會z國語,與你交流起來會很麻煩,一般的翻譯也不願意跟著去中北那邊……”
“你們要是能和派吞打好關系,說不定能從他嘴裡找到不少有用的訊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