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說說你的看法,我一會兒再將我的顧慮告訴你。”雍長殊不想用自己的推測幹擾她的判斷。
元酒搖頭道:“這個人面相我看不了。”
“他整過容的。”
雍長殊右手輕輕點了一下額頭,有些懊惱道:“差點兒把這個給忘了。”
“一點都看不出來嗎?”
元酒搖頭道:“他不僅整了容,改變了他本來的面相,而且他本身是個捉妖師,應該還懂得一些遮蔽自己命數的小手段,所以在沒有接觸的情況,是很難判斷他這個人是好還是壞。”
“但我可以直白的告訴你,我不喜歡他。”
元酒只能說這麼多,他與薛成濤其實也只有兩面之緣。
一是在山裡,二是在特管分局內。
這個人給她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,不是很正派陽光,但也沒有邪惡到讓她警惕。
只能說,在她個人看來不討喜的人。
元酒說完就低頭翻開資料夾,看著放在最上面一張照片,很模糊的合照。
應該是薛成濤大學時候的照片,意氣風發,身邊有幾個穿著同樣白色襯衫和黑色褲子的男生,應該是畢業時候被人偶然拍下的合照。
“照片沒有正面照嗎?”
雍長殊搖了搖頭:“沒有,我問派人問過他的大學同學,沒人有他正面照。”
“他甚至沒有在畢業合照當中,只有這張是唯一能看清楚他側臉的,還是個暗戀他的女生偶然拍下的。”
元酒淺淺嘆息,將照片插到最後一頁去,隨手泛著薛成濤的一些檔案。
平平無奇。
和他在特管分局說的大差不離。
是薛家後代中少有天賦的捉妖師,只是之前對捉妖師並不感興趣。
在親眷先後慘死,家族被栽贓陷害,家裡産業及底蘊又被鄧、鄭兩家瓜分殆盡後,這人終於從紙醉金迷中清醒回頭。
開始了漫長的逃亡與蟄伏的坎坷半生。
直到翻到最後兩頁,元酒盯著幾張比較殘忍的照片,眉頭慢慢擰緊。
她最近幾天見了太多慘死的妖族,所以一看到這種特寫照片,心理上還是有些不適。
“這些照片?”
“之前追捕他的幾只妖族屍體。”雍長殊說。
元酒抬頭定定地望著雍長殊的雙眼,確定他估計是有六七分確定薛成濤就是罪魁禍首。
元酒仔細觀察這些妖族的屍骨,屍體上殘留的資訊,能反應出三四分當時受害者最後一段時間的經歷,雖然不夠全面,但對於這種陳年舊案而言,屍體是唯一可以突破的渠道。
她對驗屍研究不多,只能看出這些妖族死的時候,應該是被極為幹淨利落地解決掉。
元酒連續看了幾張屍骸照:“你其實沒有證據的吧,如果想抓薛成濤。”
“嗯。”雍長殊並不否認這個事實,他垂眸緘默了幾分鐘,幽深的雙眼著落在桌面,“薛成濤很難被定罪,畢竟當時這幾個已經遇害的妖族是在追捕他。”
元酒:“或許更準確的說,是獵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