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乘彎著唇角笑了笑,誇獎道:“做得很好。”
……
元酒在外面等了很久,直到有點不耐煩,才又走到608室門口。
護工帶著另外三個病人離開了,門口還留著一個,不過離得比較遠。
應該是長乘要求。
她抬步走進病房裡,坐在床上的鄧瑛畫立刻就像受驚的動物般,警惕的目光直射過來。
長乘轉頭要求道:“你先出去,她不習慣陌生人。”
元酒撇了撇嘴角,轉身就一腳跨出門檻,靠在外面的牆邊,拿著手機點開軟體,搜尋附近比較有知名度的美食。
她聽到病房內長乘說話的聲音,鄧瑛畫幾乎沒有開過口。
元酒不懂長乘哪兒來的那麼多耐心,和一個不太可能與他交流的病人說話。
就算是神……在這種事情上與其他人差別也不大。
她從十二點等到了下午一點半,整整一個半小時,都是長乘在單方面的說。
關於特管局發現鄧家的那些事情,抓捕的那些人,還有鄧瑛畫那個有點滑頭的兒子,但從未提起過妖的存在。
元酒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,一點四十五分。
長乘終於提到了比較敏感的話題:“球球的父親是那隻百幻蝶妖,對嗎?”
鄧瑛畫抱著枕頭,縮在牆角道:“我不要,別逼我。”
“別給我打針……”
她開始將身體蜷縮成一團,雙手用力的抓著頭發,宛如要把頭皮薅下來一般。
長乘沒再繼續,抓住她一隻手腕,控制她的手從頭發上松開:“鄧家的人,包括那些研究人員,沒人敢再逼你。”
“他們有的已經進了牢獄,剩下的也必然會得到應有的懲罰。”
“不打針,不要……”鄧瑛畫思路有些混亂,突然又開始說道,“球球跑。”
……
元酒從門外探頭道:“你這樣問是沒有結果的,還不如直接搜魂。”
“她現在的狀態,就算是被搜魂,也不會比眼下情況更糟。”
長乘擰眉道:“她的腦子裡充斥著太多真真假假的記憶,有些是她的幻想,有些是真實的,搜魂也無法分辨那些記憶的真假。”
元酒沒想到那麼麻煩,她還從未搜過精神狀態異常之人的腦子。
不過隨著這趟探訪毫無進展,她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,道:“你真的還要繼續嗎?鄧瑛畫這個樣子不是一時半會兒,而是好幾年了,堅持應該不會再有結果。”
她真誠地建議著:“咱們有這個時間,倒不如去本地各處鬼窩走一趟,讓那些本地的地頭蛇四散出去幫我們找逃犯,要是能順帶找到那個實驗室,那咱們改天去給天道燒柱高香。”
“那你去好了。”
長乘坐在床邊的椅子上,靠在椅背上斜睨了她一眼:“去闖鬼窩這種小事,難道還需要我陪你一起?”
“你可真是!”元酒不忿地伸出手指隔空點了點他,臉上表情複雜,“但凡你對鄧瑛畫的耐心能分我三成,我早就幫殷勤地幫你去跑這一趟,還不跟你嘀咕半句。這說起來是你自己接的活兒,你不是想辦的漂亮點作為得到九德之氣的回報嗎?到頭來卻要奴役我。”
“啐,沒人性。”元酒氣得走掉。
背影氣勢頗有些六親不認。
長乘收回視線,對她的不忿與抱怨並不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