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沛青瞳孔微縮,氣息産生了變化。
長乘對此早有預料:“你說,鄧家主支的人為什麼要追查你母親的遺物,並殺了福利院所有人?”
“讓我猜猜,鄧家人是怎麼騙你,或者要挾你,讓你這麼多年來一直俯首聽耳,對他們肝腦塗地?”
“著手點應該就是你的生母,你母親在他們手中?不過應該已經死了。”
“你知道遺書的存在,但不知道遺書的內容。”
“你得到了你母親的遺物,但你並沒有把遺物交給鄧家人,因為你其實對他們也有過懷疑。”
“而鄧家人一直無法得到想要的東西,只能用盡手段,極盡花言巧語,拉攏你為他們所用。”
“你一方面害怕,不屈服就會像你母親一樣,死的不明不白。”
“另一方面,又想借著臣服於鄧家,給自己留足成長的時間與空間。”
長乘揮手將資料夾收起,似笑非笑道:“你能逃過那場火災,是因為你身懷妖族血脈。”
“你一直配合鄧家進行妖血應用於人體的非法研究,也正是因為你清楚,自己是隻半妖。”
“你想透過這些,進一步查到你母親的秘密,究竟你的父親是隻妖,還是你母親……本身就是隻半妖?”
“不管哪一種,你應該在接觸到妖血應用試驗後,都開始懷疑,你父母的死與鄧家有關?”
……
長乘說得很慢,但資訊量實在太大,以至於坐在椅子上從頭聽到尾的姑獲鳥和杜錦都陷入了震驚,兩妖皆是瞳孔地震,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。
元酒對長乘的分析也是很意外。
她還真沒分析出這麼多,可能是資訊本身就沒有長乘全面。
單從長乘的表情到肢體動作,她也沒辦法這些是他的猜測,還是經過反複推斷下的結論。
不過總歸對她無影響,她也不想讓長乘再有羞辱她智商的機會。
安心聽著就是,她現在已不需要思考。
……
鄧沛青身體慢慢後仰,靠在了椅子上,手腕帶動了銬在椅子上的手銬,發出刺耳的聲響。
她像一個終於被撬開的蚌殼,透過微微張開的一道縫隙,剖析了自己欺騙與被欺騙中的半生。
“你猜的沒錯。”
她緩慢地籲出一口氣,看向對面的杜錦:“我確實是半妖,這件事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也知道白馬福利院的火災是有人故意縱火,尤其是在長大後,接觸到了更多奇幻的東西,我就越發確信福利院的火災是精通玄術之人故意為之。”
“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沖著我來的。”
“或者準確來說,是沖著我身上的傳承而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