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,管窺蠡測亦是不可取。”
“你兄長金廣海,侄女金尋嬌等人……我們基本上已經掌握了他們的犯罪證據,所以我們現在暫時不聊他們,就單純說一說你和你亡夫祝瑞柏的事情。”
“我看資料上寫著你們是大學同學,剛上大學沒多久就在一起了。”
“你們倆的朋友和同學都說,一直到畢業結婚,你們的關系都非常好。”
金萍嘴角微微上翹,勾起一道嘲諷的弧度。
“是有那麼一段時間。”
“不過哪又怎樣?他和其他男人也沒什麼區別,一有錢,轉頭就在外面養女人。”
元酒翻看桌上的檔案,盯著祝瑞柏生前的證件照思考了片刻:“你很確定他出軌,是眼見為實,還是聽別人說的?”
金萍:“有什麼區別嗎?”
元酒微微頷首:“當然有區別。”
“我之前說過,我是玄師,略懂些面相之術。”
“你丈夫祝瑞柏的面相其實很不錯,按理說是個很專情的男人,不太可能出軌。”
“我看面相這麼多年,還從未出過什麼差池,所以我所說的這些話還是可以保證的。”
金萍嗤笑道:“我親眼所見。”
元酒垂眸靜默了片刻,淺聲驚訝道:“那……這就很奇怪了。”
“奇怪什麼?”
審訊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元酒淺淺思考,又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:“我聽說祝瑞柏和你結婚是入贅,在金家已經有你哥哥金廣海繼承的情況下,祝瑞柏入贅其實不算是一個好的選擇,入贅這件事……我能問一下,是誰最先提出來的嗎?”
金萍覺得元酒奇奇怪怪的,而且對方的話好像又在暗示什麼,一時間她也無法具體分辨。
“我哥。”
元酒眉梢微挑:“金廣海提的?”
“嗯,祝瑞柏上學的時候就是個一窮二白的學生,雖然成績優秀,畢業後在大公司工作,但是工薪一直不高,我哥總覺得他跟我談戀愛,是沖著我家錢來的。結婚之前,我哥提出讓他入贅,我不同意,但這件事後來還是被祝瑞柏知道,當時我們關系冷卻了一段時間。但過了一段時間,他從老家回來後,就告訴我可以入贅,他和父母已經說好了。”
“這件事本來是試探,結婚我也沒打算真弄成他入贅。”
“但是後來因為一些其他事情,就變成真的了。”
金萍垂眸看著自己無名指根上的鑽戒,那個時候她也覺得祝瑞柏很愛她,不惜舍棄了很多男人大多在意的東西,甚至被別人戳著脊樑骨罵鳳凰男,但生活中一如既往地待她很好。
“正是因為祝瑞柏出軌,你才決定放棄他,和你哥他們一起殺了他?”
金萍眉頭忽然隆起,搖搖頭道:“他失蹤前,我們就分居了。”
“所以他一開始失蹤,我沒想過是我哥做的手腳,只覺得他可能是為了躲風頭,藏在情人那兒當縮頭烏龜。”
“我雖然痛恨他出軌,但是我知道他不敢貪金家那麼多錢。”
“因為他其實算是個挺孝順的人,他老家還有父母和弟弟,不會那麼莽撞地捲款跑到國外,把家裡人扔在腦後不聞不顧。”
“所以我查了公司的帳,我哥才告訴我他被關在金家祠堂下。”
“我真正見到他的時候,他已經快死了。”
元酒扭頭看向已經開始記錄的丁西:“所以,你是知道當初資産轉移並非祝瑞柏所為,而是你哥金廣海栽贓嫁禍?”
金萍抬眸定定望著元酒,像是知道塵埃落定般,微微闔上眼睛點點頭。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