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酒隨謝必安去找霍神婆,打算把之前的功德也退回去。
路過別墅區時,看到警察和護士將三個被雷劈得焦黑的人抬上擔架,扭頭問道:“這三個人……壽元也差不多了吧?”
“幾日吧。”謝必安很是坦誠地說道,“他們臉上死氣很重,而且還遭了天罰,靈魂上都有了雷擊印,就算到了地府也是要重判的,估計是沒有投胎的機會了。”
“金尋嬌呢?”元酒也沒看到金尋嬌的魂魄。
謝必安:“金尋嬌的魂魄,剛剛實習鬼差已經去拷走了。”
“她是自幼體弱多病,知曉金家一部分秘密,能夠活到今天,已經借過一次別人的命。”
“向人借了五十年,卻只得到了五年陽壽。”
“不然她早該在十三歲時便因重病身亡。”
謝必安搖頭嘆道:“人心不足蛇吞象,想活著固然沒錯,但也不該奪走別人的命。”
“她因貪婪妄圖借你的命,卻被你強硬的命格反噬,直接損失了借來的最後幾個月陽壽,也算是因果報應。”
“去了地府,她也是要去地獄裡水深火熱走上一遭。”
謝必安扭頭好奇地望著元酒:“你倒是膽子大,直接跳到陣法裡,不怕陽壽真的被借走?”
元酒瞥了他一眼,很是篤定地說道:“就算她借的走,她也無福消受。”
元酒很清楚自己的命格,命格自帶兇煞,所以年幼便遭家人舍棄。
雖說家人不是忌憚她命格,但所作所為也確實應了她註定的命運。
她修煉至今,陽壽至少還有數千年,所以就算被借走又何妨。
她的命很兇的。
金尋嬌扛不住她的命格,借去後也只會禍及家人,克親克己。
謝必安看不透她的命格,他只知道元酒實力很強,所以很輕松便遮蔽了自己的命理,讓旁人根本無法窺探,沒有生死薄的確很難推算她的八字命格和運勢。
這也是修道之人最常用的手段,也是為了防止別人藉此坑害自己。
……
兩名警察穿著黑色的雨衣,頭上的帽子已經拉掉,戴著口罩,一前一後抬著一副黑色的裹屍袋從廢墟中離開。
裡面裝的是金尋嬌的屍體。
元酒看著屍袋被放進車內送走,這才想起收起來的冉夢夢。
她抬手將毫無自己神智的冉夢夢放出來,與謝必安說道:“這姑娘……也確實可憐,變成鬼後被操控犯下罪孽,如今更是沒有了神智,你看看怎麼處理?”
謝必安抬手在冉夢夢額心輕輕點了一下,用勾魂索將她套住,隨手在半空中畫了道金印,一個穿著黑色西裝,面目清秀蒼白的青年便從遠處的樹蔭下突然出現,很快就走到了他們跟前。
“帶下去吧。”
謝必安將勾魂索交給年輕的鬼差,直到冉夢夢隨著鬼差消失在拐角後,才說道:“她的罪責很輕,冤有頭,債有主,她殺人時是沒有意識的,完全就是個被擺弄的工具。更何況她也確實身不由己,屍骨被邪師握在手裡,她魂魄還能保住就已經很不容易了。”
“她侵入霍梨身體……”元酒不解。
謝必安:“不是她自己主動,你之前應該審過她的。”
“審過,感覺性格不太討喜。”元酒直白如斯。
“那個時候就已經不是她自己了,她的魂魄上有屍魂道古法打下的印記,意識完全被囚禁在一個完全接觸不到外界的地方。這是上一任鬼門中那個屍魂道門主最常用的手法。”
“被用古法打下這種印記的魂魄,基本上就相當於一次性用品。”
“按照背後操控之人的指令行事,命令一旦完成,魂魄就會在三個小時內徹底灰飛煙滅。”
謝必安不太想提起上一界鬼門。
那屆鬼門的成員也是兢兢業業搞事情,給地府惹了不小的麻煩。
僅僅是屍魂道這一個古法印記,也是好多鬼差摸索了很久,才終於找到解決辦法。
在此之前,他們鬼差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魂魄在面前灰飛煙滅,束手無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