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尋嬌先看了眼站在祭壇上的男人,男人靜默了幾秒,冷笑道:“不知死活,既然你自己找死,那就別怪我們。”
男人立刻咬破指尖,開始加固地上的陣法。
雖然這麼做會影響他的陽壽與修為,但是事到如今,已經沒有別的辦法。
此刻中止陣法,不僅金尋嬌會被陣法反噬,就連他也會被反噬。
站在陣法中這個女人,雖然八字很大可能與金尋嬌不相合,但是她是自願入陣法中,強行奪去哪怕要付出一些代價,但在他可承受範圍內。
血陣試圖禁錮元酒的身體,想要融入她的血脈中。
但是她的幾滴血剛從掌心流向陣法,那些原本想要剝奪她生命的血紋就開始瘋狂朝著金尋嬌那邊躲去。
陣法甚至開始逆轉,金尋嬌的身體在短短幾秒間便由盛轉衰。
情況兩極反轉,這是除了元酒外,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。
元酒看著從纖纖少女,眨眼就變的白發蒼蒼、老態龍鐘的金尋嬌,一點都不意外。
“看來,你的運道不行,借不走我的命了。”
元酒聲音漠然,無悲無喜地望著金尋嬌。
陣法一旦啟動,借不走她的命,可是會受到嚴重反噬的。
金尋嬌呆怔地望著自己面板褶皺的雙手,小心翼翼地摸著自己滿是皺紋的臉,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,突然尖叫起來,下一秒聲音戛然而止,身體轟然倒地,雙目死死圓睜,在心神俱裂中徹底沒了氣息。
元酒看著地上血陣,將金尋嬌最後一絲壽命抽走,源源不斷地注入她腳下。
按時她的身體宛如銅牆鐵壁,彙聚而來的壽命根本無法流入她身體。
元酒掌心的傷口已經癒合,她慢慢將陣法裡彙聚的生命力收入掌心,搓成了一個白色的年糕團子,陣法也徹底失去了作用,血液剎那幹涸,陣法陡然崩裂,祭壇上的男人一口老血噴出來,整個人倒在地上抽搐不止。
元酒左手拖著那團生命之力,微微挑眉看著男人:“就這?還敢大放厥詞要我性命?”
她徐步走出陣法,揮袖將毫無意識的冉夢夢收起來,將掌心那團白色“糯米團子”簡單粗暴地拍進霍梨身體裡。
“你……到底是什麼人?”男人趴在地上難以動彈,但還是不死心地問道。
元酒彎腰將地上的霍梨打橫抱起,平靜地說道:“你很快就會知道。”
接下來他們見面的機會肯定很多。
聲音剛落,祭壇上那些被供奉的牌位紛紛炸成粉末。
就連供桌也從中間直接裂開倒塌。
元酒確認了霍梨呼吸逐漸平穩下來,身上原本籠罩的死氣也逐漸散去,朝著酒窖地樓梯口而去。
酒窖的門恰在此時開啟,元酒抱著霍梨踏上臺階,看著攔在門口的中年夫妻,依舊八風不動地往前走去。
中年男子看了眼下方的情況,幾乎就懂了眼下形式。
他望著倒地不起,看著不人不鬼的屍體,一時間不敢相信那是他的從小寵著的掌上明珠。
看著元酒閑庭信步般朝他們走來,他立刻揮拳砸了過去。
元酒抱著霍梨輕巧側身,沒有跟他動手。
站在門口跪坐在地上失聲痛哭的中年女人,被元酒身上自帶的那種壓迫力,嚇得不敢動手,只能捂著嘴望著下方陣法中不知死活的女兒不停掉眼淚。
元酒抱著人穿過客廳時,看到了起身站在客廳裡的年輕男人。
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,西裝革履,一派精明能幹的模樣。
元酒沒有搭理他,剛剛看到那個祭壇,還有金尋嬌,她基本上就明白金家為什麼能在y省長盛不衰。
這麼多年的財富勢力積累,都是請了屍魂道的術師為家族供奉,中間不知道剝奪了多少人的性命,是用白骨堆積起來的榮華富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