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必安見她童心未泯,不疾不徐地解釋道:“這些生長在冥河兩岸的彼岸花,早已經生出靈性,不願意被觸碰。”
“那我非要摘一朵,怎麼辦?”元酒有點不信邪。
謝必安抬手朝遠處招了招,幾朵彼岸花便開到了他腳下。
“給些陰氣,陰氣可以讓它們活的更好,自然也就願意跟你走。”
元酒沒想到還有這種辦法。
修仙界的彼岸花可沒有這般鬼精。
她抓取了一些陰氣,謝必安阻止道:“冥河兩岸的陰氣暴烈,它們不喜。”
“非要經過精純的陰氣不可?這麼挑嘴的嗎?”
元酒嘴上這麼吐槽著,但手下還是從快速凝練了一團陰氣放在幾盞花朵面前。
大概是她身上靈氣過盛,這些花還是很害怕她,只有一朵試探著往她手邊湊了湊。
元酒直接把一大團陰氣全給了它。
花盞吸收掉陰氣後,花團頓時變得更大,紅色的花瓣努力展開,整個體型與狀態明顯與周圍的花不一樣了。
元酒收手後,很明顯地感覺到,這朵花吃撐了。
……
謝必安看著搖搖晃晃如同醉酒的花盞,忽然抬起頭看向迎面撲來的巨浪,他徐徐抬手擋在面前。
帶著腥味兒的巨浪撞在了一堵看不見的屏障上,很快倒回冥河之中。
在浪潮退下後,一艘有些破舊的擺渡船穿梭過無邊陰霾,穩穩地靠在了岸邊。
謝必安將手放下,屏障便立即消失。
周圍等待的孤魂野鬼不敢搶在謝必安之前上船,都規規矩矩地等在一邊,連議論聲都不敢有。
“走吧。”
謝必安對此情此景見怪不怪。
這些孤魂野鬼對鬼差和陰官敬畏和與害怕是正常之事。
元酒走到船艙後,看到了老熟人。
她停止船尾幾尺開外的地方,看著躺在擺渡者腳邊的骨妖,忍不住在心底哦豁了一下。
又是熟面孔。
“又來地府了?”擺渡者看到元酒打了個招呼。
謝必安走到元酒身後,低頭瞥了眼躺屍的骨妖:“宋骨頭這是怎麼了?”
“傷心呢,別理它。”擺渡者笑著說道。
地上的骨頭慢吞吞坐起來,生氣道:“我傷心著呢,你還在笑,有沒有點同理心?”
宋骨頭從擺渡者發脾氣。
它這把骨頭最近已經抑鬱的不行了,臭搖船的也不知道安慰它,天天只會嘲諷。
嘖,交友不慎。
元酒忽然輕笑出聲:“看來拆了你一小半的魔骨,你現在還十分痛心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