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象昏沉,若非她來時已經從遠處高空留意了這地方的走勢,說不定真的會迷路。
越往深處走,寒意就越發刺骨。
元酒站在一顆松樹下,仰頭看著松針上的白霜,還有從地表下源源不斷冒出來的陰氣,在樹幹上拍了一張符紙。
黃色的符紙靈光微微趟過,紙張便漸漸隱去蹤影。
她凝神繼續往深處走去,照舊如此,每隔一段距離,就隨手在一個地方貼上一張符。
以此來標記自己的路線。
……
山坳深處顯得越發寂靜。
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,和鬼哭狼嚎般的風聲。
元酒仰頭看了眼上空,暗色遮天蔽日,不見雲與月。
站在她肩上的金毛鼠反而一臉呆萌,淡定地抱著肉幹慢慢啃著,對周圍的煞氣和陰氣完全沒有反應。
元酒扭頭看了眼它,指尖在它頭頂點了點:“煞氣對你有沒有影響?”
金毛鼠啃肉幹的動作停下,搖了搖頭。
它就是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,區區煞氣和陰氣怎麼可能會影響到它!
太小瞧它了不是。
元酒確認它沒有問題,收回了手指,有點點頭疼。
這裡四處鬼影憧憧不說,也不知道周圍有什麼東西,所以她的神識也無法全部放開,基本上只能探測到百米範圍內的東西。
就在她思考怎麼破開眼前這局面時,忽然聽到“轟隆”一聲巨響。
她立時抬眸,雙眼晶亮,朝著聲源的方向快速掠去。
……
山坳西北角,大量的石頭忽然從山上滾落下來。
兩道殘影快速地在不斷墜落的碎石中閃避。
一隻狐貍踩著正在墜落的石頭,靈活地往外跳,直到穩穩落地後才回頭看向不遠處的石堆。
半空中盤旋著一隻巨大的白鶴,在空中繞了幾圈後,等山下煙塵散去才緩緩滑向地面。
白鶴落地後,搖身一變,成了一個穿著白襯衣的青年。
“雍先生沒受傷吧?”
雍長殊變回人形,搖了搖頭:“沒有。”
白羽抬頭看著垂直的石壁,在三百米左右的位置,有一個被鑿出來的洞xue。
他們剛剛就是從那裡跳下來的。
剛剛一進洞內,雍長殊立刻就變回獸形,讓他立刻出去。
白羽很是不解地問道:“雍先生,洞裡那東西是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