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上月不虞的顰眉,像他們這種修道之人,感官過于敏銳,別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那都是清清楚楚的,從哪個方向來,甚至帶著善意還是惡意的情緒,他們有時候都能精準地感知出來。
所以被元酒對著拍了那麼長時間,他此刻才開口,已經是脾氣極好的。
不過元酒現在他底線上蹦躂次數多了,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繼續作,什麼時候必須要順毛捋,眼下絕對不是繼續偷拍的好時候,所以她立刻轉移目標,換到了長乘身上。
長乘穿著自己的長袍,毛茸茸有力的尾巴就垂在地上,時不時的尾巴尖會掃動一下。
元酒盯著他的尾巴尖,眼神有點火熱。
想擼。
但碰了肯定會被揍。
她內心有些癢,但是忍住了。
那些年因為偷偷摸長乘尾巴尖挨過的打,實在是太多了,說起來簡直三天三夜都說不完。
長乘對於鏡頭不怎麼在意,他單手托腮,有些沒坐姿,右手兩指間夾著一枚黑色的棋子,抬起來後猶豫了很久都沒有落下,尾巴又開始在身後地面慢慢擺動。
元酒猜測,他大機率是被師尊布的局給難住了。
不然尾巴不會動的那麼頻繁。
大概是被元酒幸災樂禍的眼神盯久了,他有些不耐煩的抬手將手裡的棋子砸向屋頂,精準的瞄準了元酒光潔的腦門,元酒立刻翻身躲開,左手接住棋子後,蹲坐在屋脊上,不忿道:“你有沒有點棋品,自己下棋被難住了,你就來找我麻煩?”
長乘抬眸乜了她一眼:“你的存在,礙眼。”
元酒:“???”
“那你幹脆直接搬出地球好了。”元酒槓了回去,“存在即合理,懂嗎?所以,有問題的還是你自己。”
“你好煩。”長乘從石頭雕的棋盒裡摸出一顆黑子,擺爛般隨意將棋子落下,抬頭說道,“你閑的沒事幹的時候,就不能去打坐修身養性,或者找本書看多學點東西,再不濟去找個電視劇看不行嗎?非要來礙事?”
元酒:“你們倆下棋,我一個人幹什麼都沒意思啊。”
大狐貍又開車走了,跑去說什麼參加一個晚宴。
臨走前問她去不去。
她想了想在電視劇上看到的晚宴,勾心鬥角虛與委蛇,當然沒興趣了。
更何況晚上還要接待章齡知,還有即將送上門的段時露。
她晚上業務可繁忙了。
當然不能去晚宴上浪。
……
好在元酒也就被嫌棄了一會兒。
在她和長乘鬥嘴時,章齡知已經開車到了道館門口。
元酒坐在屋頂,一眼就看到門外的人。
車子停下來後,她立刻從屋頂上跳到了前院內,腳步輕快地朝著大門口迎接客人。
章齡知最先從車上下來,接著後排下來的是一隻見過的大美人鬼。
然後副駕駛上下來的是一隻僵。
穿著黑色的長袖長褲,帶著黑色的球帽,整個一冷酷的厭世臉。
在看到道觀的真面目後,他第一反應扭頭望向章齡知:“這家道觀怎麼會這麼破?連茅山派那片廢棄的院子都比不上。”
更不用說,和他們豪華闊氣的僵屍洞相比了。
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窮的道觀呢。
大概是和茅山派弟子天天混在一起,他還以為正經的道門,其實都很富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