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酒正準備從窗戶跳出去。
一隻手忽然從身後抓住她的手臂,她抬手就要去擰對方胳膊。
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:“是我。”
雍長殊緊緊握著她的手,有些無奈道:“你手下留情。”
再晚一點兒,他如果不動妖力,肯定要被她給擰斷手臂。
個頭小小,但手勁兒真的一點都不小。
元酒回頭看著雍長殊的側臉,鬆了口氣,手上的力道立刻停了下來。
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抱歉抱歉,沒想到會遇上自己人。”
“對了,你不是在上班嗎?怎麼跑這兒來了?”
雍長殊滿臉無奈道:“給你打電話的時候,我就在往這邊趕。”
“我都說了,這裡我可以解決的,你幹嘛還過來,不是浪費時間嗎?”
雍長殊當著面也說不出擔心這種肉麻的話,只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,慢慢松開。
元酒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這些小動作,她活動了一下手腕,站定後笑著關切道:“剛剛不知道你在這裡,引了天雷過來,沒有劈到你吧?”
雍長殊:“……”
這不是個好話題。
元酒看著頭翹起來的頭發,好像是被電到了。
雍長殊注意到她奇怪的目光,抬手摸了摸自己翹起來的頭發,五指在頭發上壓了壓,又壓了壓。
但是很難壓下去。
元酒看著他固執地弄頭發,笑著道:“沒事兒,我不嘲笑你。”
雍長殊目光橫過來:“你現在就在嘲笑。”
元酒捧著肚子:“我理解的,你是妖嘛,幸虧你沒有壓制自己修為,避開渡劫的天雷,不然我這一引動,你絕對是要被劈焦糊沒跑了。”
雍長殊大概知道弄不下去,放棄了繼續折騰頭發。
“你自己有沒有受傷?”
元酒搖了搖頭:“我自己引的雷,劈誰都不會劈我自己啊。”
不然她還玩個錘錘。
以傷害自己為代價消滅敵人,她一向絕對不可取。
弄死敵人的方法千千萬萬,沒必要自己流血流汗又流淚。
元酒雖然跟他說笑,但還是伸手抓住他手腕,認真替他探查了一下身體。
大狐貍的身體本來就像一條千瘡百孔的破船,萬一因為幾道天雷留下更多傷,那就太不合算了。
元酒垂眸沉吟了片刻,收回手時,淡定道:“沒留下嚴重的傷。”
“不過,你之前渡雷劫……可能姿勢不太對,這雷還是多多少少又讓你的身體裡留下了一些小傷口。”
雍長殊搖了搖頭:“那些都是小傷,養幾天就好了。”
相比於折磨他數百年的舊傷,實在是雞毛蒜皮。
元酒轉身轉身準備去撿一塊鏡子碎片,卻忽然停下腳步,扭頭看著雍長殊背後。
她擰眉道:“你背後怎麼那麼多血?”
雍長殊愣了幾秒,抬手摸了一下襯衣背後,掌心摸到了一片黏膩。
他也很莫名其妙:“不是我的血。”
元酒抬眸環顧四周,神色冷肅,警惕道:“你別離我太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