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起身的,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會議室的門,在走廊她碰到了李理雅,甚至連和她打招呼了沒都不清楚,她就這樣走著,到了公司一樓快出門才勉強回過神智。
她該怎麼辦?就這麼分手嗎?可是她…
心髒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痛起來,眼眶也跟著變得濕潤。
當分手的念頭一出現,身體上下每個地方都難受的讓她無法呼吸,她抗拒這個想法,卻又陷入更大的折磨。
難道要拿團隊的前途去賭嗎?她做不到為了一己私慾去犧牲掉朋友,她們每一步都走得極度艱難,被忽視被區別對待,好不容易到了今天,一切都在慢慢變好,她要這個時候成為叛徒嗎?
spetar已經因為她擁有了“詐騙犯”的tag,難道現在又要因為她多一個戀愛的頭銜嗎?
她做不到,真的做不到。比起這個,更讓她難受的是,她似乎真的喜歡上了洪知秀,所以才在糾結的地獄打轉,那麼現在到底該怎麼辦?
榮暻腦袋幾乎要爆炸,她迷瞪地前進,差點撞上旁邊的人。
“啊,是前輩。”權宇廷有些驚訝,還是乖乖向她問好。
“嗯嗯,你好。”榮暻沒心情和他寒暄,敷衍過去準備出門。
“前輩,”權宇廷又叫住她:“我剛才在樓上看見理雅前輩了,你不等她嗎?”
榮暻這才突然醒過來,想起剛才李理雅在走廊叫她等等自己來著,而且自己的東西什麼全在李理雅的製作室,居然就這樣跑下來了。
“啊,對啊,那我先上去了。”她尷尬地轉身,一溜煙跑沒影了,只留權宇廷一個人在原地。
權宇廷忍不住低笑,他戴上衛衣帽子,出門打算去旁邊便利店買東西,從巷子裡突然竄出個黑色人影,手裡還拿著什麼東西往前一潑,權宇廷手疾眼快往旁邊一躲,黑色的墨汁只有零星幾點滴在了他身上,剩下大半全落在地上。
“啊~啊,今天不該穿牛仔褲來著。”權宇廷抱怨地拖長音調,藍色面料上已經多了幾個黑點,墨汁迅速暈染開,就這麼突兀地在他褲子上留下一團髒汙。
那人戴著棒球帽和口罩,讓人看不清面容,見計劃失敗轉身想跑,卻被權宇廷先一步擋住去路。
“損壞別人東西就跑可是不對的哦,”權宇廷語氣中透露著不耐煩:“我說怒娜,你不煩嗎?天天在這裡蹲點我已經看到你幾次了,有空去學習去上班不好嗎?”
“我找的不是你,和你有什麼關系?!”那人反而理直氣壯。
“我當然知道你找的不是我,但是這種家家酒的把戲也是時候到頭了,”權宇廷冰冷的看著她:“你應該慶幸這些天你第一個遇到的是我,要是別人,早送你去警察局了。”
“要不是今天出來的是你,我早就得手了,我已經很好心了用的是墨汁,沒用硫酸潑那個女人都是我太善良。”
權宇廷因為這話眼裡的寒氣已經藏不住:“我警告你不要在越界,不讓我會做出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。”
“難不成你也是那個女人的魚塘?哈哈哈哈太好笑了,”那人捂著肚子,笑聲很尖銳:“她一邊吊著你卻和當紅愛豆談戀愛,而你卻在這裡沖鋒陷陣演白馬王子,不覺得可悲嗎?”
“被你說可悲才更好笑,”權宇廷嘲弄地說:“你為了一個無法得到的男人進行單方面雌競不是更可悲?好歹我還能憑借外貌進公司成為她的後輩,而你除了鏡頭前能窺見他,其餘的一切不過是用犯罪行為維持你的夢罷了。”
“你!!!”那人怒極反笑:“你怎麼不想想說出這話的後果?你不過是一個練習生而已,一點輿論謠言都可以讓你被辭退,而我們確實可以報複你,讓你無法出道。”
“我本來就不在乎啊,”權宇廷一臉無所謂:“出道什麼的太無聊了,不如說練習生生活也很無聊,我對什麼舞臺啊掌聲啊粉絲沒有任何興趣。”
他滿意地欣賞對方震驚的眼神:“不過呢,你大可以試試對我這麼做的後果,怒娜也知道吧我是外國人而且我很小氣的,大不了直接回國一輩子不再踏入韓國不就行了,但是,怒娜你不一樣。”
“怒娜你只會去一個特別適合你的地方,就在不遠的將來,或許今晚就能了。”
遠處適當地傳來幾聲警笛,昏暗的路燈下,權宇廷面無表情,彷彿在他面前的不是人,只是一件物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