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就…我就”榮暻思考了一會兒,然後揚起下巴:“我保護你。”語氣還十分驕傲。
保護他?洪知秀被她可愛到笑容壓不住,他把榮暻摟住,溫柔地說:“好,到時候我一定躲在你身後。”
兩個人就這麼走了一會兒,進去了一片住宅區,街邊只剩路燈孤獨的亮著,牆邊上立著半個不成形的雪堆,榮暻好奇地湊過去看,像發現什麼好東西一樣告訴洪知秀:“有雪人!”
洪知秀盯著那個形狀奇怪的東西:“這能算雪人嗎…”
榮暻不理他,自己一個人蹲下去用旁邊的積雪去塑形:“等會兒就算了。”
正在她沉迷於雪人工程的時候,突然後勁一涼,她伸手一摸,冷白的雪粒沾了她滿手。她扭頭望向洪知秀,對方正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。
也許是樹枝上掉下來的。她這麼想,繼續自己的大工程,背部卻被什麼東西擊中一樣,讓她不得不又轉過頭,正好看到了洪知秀抓著積雪試圖捏成雪團的樣子。
“洪知秀,你好幼稚。”榮暻勝負欲上頭,抓起一把雪向他撒去,情急之下顧不得什麼敬語,直接叫他大名。
“你好像不太尊重前輩哦。”洪知秀控制住距離,故意逗她。
榮暻就像只炸毛的貓,她扯著洪知秀的衣袖,分寸不讓:“有你這麼幼稚的前輩嗎?你剛才打了我兩下,我也要打回來!”
“剛剛你還說要保護我,真傷心啊,這麼快就忘了。”
“那是兩碼事,你不要裝可憐。”
兩個人在雪裡打鬧,雙方都中招不少。榮暻被冷得精神起來,酒也醒了大半,地上有點滑,她沒踩穩差點摔倒,洪知秀手疾眼快地扶住她,把她拉起來。
“先停戰好不好,我累了。”榮暻順勢想直接坐在地上,但是洪知秀力氣太大,她反抗不了只能被他帶起來。
她衣袖濕了一片,手也凍得通紅,洪知秀把袖子翻起來幫她清理卷在內襯毛衣裡的雪粒。然後他又看到了,白皙脆弱的面板上,那道曲折可怖的疤痕依舊停留在上面。
榮暻察覺到他在看那條疤,下意識的收手。她知道很醜,醫生也說過想沒有一點痕跡有些難,愛豆是完美的職業,不能容忍一絲不完美,她習慣上臺把它遮住來保持這段完美,而現在,她更不想被洪知秀看見。
“很疼嗎?”
“?”
“我說了廢話呢,肯定很疼吧。”
榮暻能感覺到他在撫摸那條疤痕,心髒在此刻震如雷鳴。她無法描述這種感覺,雪是冷的,面板也是冷的,唯獨他指尖那一點溫度,燙得她無法承受。
洪知秀幫她把袖子扯下來,捏著她的手哈氣後送進大衣口袋,榮暻就這麼看著他的臉,像是第一次見他一樣,想把每一根線條都刻進腦海,鼻尖的弧度,眉眼的笑意,一寸寸印入記憶深處。墨黑發絲上垂下一塊雪花,她伸手去碰,洪知秀陡然間瞳孔放大,愣在原地。
“有雪。”榮暻還特地向他展示一下自己沒有惡作劇,手自覺的再次放進他的口袋。
“你頭發上也有。”洪知秀笑著把榮暻拉近了,伸手去碰她的臉頰邊的發絲,微涼的溫度蹭在面板上,很癢。榮暻依舊看著他的臉,直到他眼底出現了一絲她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緒。
“好了嗎?”氣氛開始變得奇怪,榮暻躲開他的眼睛,慌亂地問。
“嗯,好了。”他收回手,語氣和往常一樣輕柔,眼神沒有任何變化,讓她忍不住緊張。
“怎麼…”她剛想主動出擊打破僵局,才說出半句話,剩下的被堵在嘴邊。
柔軟溫和的觸感落在唇角,她不由瞪大雙眼,後背開始發汗,腰被他摟住,整個人被他朝懷裡帶,感官開始變得敏銳,她忍不住揪緊他的衣服。
“從剛才開始,我就想這麼做了。”
他的呼吸很近,榮暻嘗到一點淡淡的雪的味道,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脖頸之間,洪知秀眼中的東西濃烈而滾燙,讓她的心髒也跟著沸騰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