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沒有沒有!”項宗擺著手,急得紅了臉,“我從十四歲開始,心裡就只有公主。我這顆心這條命都是公主。”
他由著心由著嘴說完這番話後,又打住了話頭,小心翼翼地看著我。
生怕唐突了我。
“傻子。”我戳了戳他的額頭。
笑容從項宗的眼底蔓延到他的臉上,像是盛開在懸崖峭壁最淩厲又最溫暖朝氣的花。
他轉過去,猛灌了幾口酒,深吸了幾口氣,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。
我在他轉身前,從背後抱住了他。
“傻子。”我貼著他寬厚堅實的後背,“我不要你的命,你將心給我就行了。”
項宗脊背僵硬,好一會兒他哽咽地道:“好、好,我的這顆心全部給公主,全部。”
我松開他,他卻轉過來將我抱在懷裡,緊緊箍著,恨不得將我嵌在他的身體裡。
“公主真的願意嫁給我嗎?”
“願意啊。”
“公主不在乎我的身份嗎?我、我是……”
“我都是公主了,嫁給誰都是下嫁,所以身份與我而言不重要。”我笑著道,“再說,出身你又不能選擇。而除了出身,你一身的榮光,無人能及你。”
項宗紅了眼角。
“我以為、以為公主不喜歡我。”他低聲,語調裡有失落,“那年你帶黃玉走了。”
我噗嗤笑了起來,這個傻子,莫不是以為我喜歡黃玉?
“我只是將他帶離了濟州,又沒說帶他入京。”我笑著道,“我離開濟州,在官道上就讓他走了。那孩子心術不正,我怎會喜歡他?”
我又捏了捏他的臉,“我喜歡你這樣,頂天立地有擔當的。”
項宗的臉騰地一下紅了。
我勾著他的脖子,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,他卻是腿一軟亂了呼吸,跌坐在椅子上,紅著臉手足無措地看著我。
我大笑。
這樣鮮活的、可愛的、少年氣的項宗,我實在太想念了。
他還活著,這真好!
“我喊我二哥來。”我道,“你也見見他。”
項宗又蹭的一下站起來,緊張地看著門口。
我二哥本來很喜歡項宗,可得知我要嫁給他後,一向寡言少語待人溫和的他,居然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,不高興了。
我還和二哥置氣,說他待項宗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