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戰我們贏了,我拖著刀脫力地站在屍體中,不知是誰的血浸濕了我的衣服。
我沖著雷雲叔笑,“我做得好嗎?”
雷雲叔沖我抱拳,大聲道:“殿下做得極好,令末將刮目相看!”
我笑了笑。我想如果幾天前我不生病也像今天這樣勇敢,和項宗並肩在一起,他會不會就全須全尾地回來了?
可我懊惱和悔恨都沒有用了。
我留在了這裡,蠻子首領果然好戰,幾乎每隔十天都會來試探一次。
我已經能單獨領兵迎戰。
他們說,如果項宗不失蹤,我現在的位置就是項宗的。
我要幫他留著這個位置,不叫其他人搶去,。
我等項宗回來,幫他向父皇請功。
轉眼入了夏蠻子那邊消停了。
我爹孃寫信給我,說我做得極好。我爹的信,一邊訓斥我胡鬧,一邊字裡含間的高興,我能感受得到。
他以我為驕傲。
說我不再甘於做個紈絝,令他極滿意。
我也很高興,終於有了對自己的認同。哥哥們都有喜歡的事,有追求的目標,唯有我沒有。
可我現在有了,保家衛國護佑一方百姓。
我去做爹孃想讓我做的事,我去做項宗想要做卻沒有能做的事。
夏天的時候二哥雲遊來了邊關,他也和我一起出去打了一場戰,在那以後二哥也在邊關留了幾個月。
他每日出去和軍民聊天,走在邊關的每一片土地上。
裡桑也到了邊關,每天跟在他身後,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,他們也沒有告訴我。
但兩個月後,二哥居然開始呼叫閑兵開始開墾荒地,他們在秋天來臨的時候,種下了麥子。
他們在麥子出苗前挖了一條長長的溝渠。
他們在溝渠通水那天,在河岸種滿了果樹。
他們在果樹成活那天,開始建起了成片的房屋。
等年底下第一場雪的時候,我見到了黑壓壓的遷徙的百姓。二哥說,這裡的百姓多數是邊關將士的家屬。
他讓將士們選擇,家屬是來定居,還是不來,不強迫。
沒有想到,許多將士都願意,他們歡呼雀躍,寫信回家讓家裡人來邊關。
二哥按人頭分了土地,他們住進了成片的房子裡,黑沉沉的炭從難免運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