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貴妃帶著皇子們到了,站在後面。
“祖父,我會照顧弟弟妹妹,也會關照王叔們。”蕭朝宗哽咽地道,“只要他們好好的,我一定將他們都照顧妥當。”
皇上捏了捏蕭朝宗的手,忽然洩力,垂在了一邊。
房間裡哭成了一片。
雲青瑤嘆了口氣,靠在蕭炎的肩頭。人活一世其實很短,來去不過幾十年,好的惡的都帶不走,最重要的只有當下。
只有今天,此刻!
過好了這一刻,無愧於心就好了。
鼎泰二十五年,三月初二,皇帝駕崩。
喪鐘響徹齊國,舉國哀悼。
雲青瑤忙得腳不沾地,四十九天後送大行皇帝入皇陵。
皇陵關上的那一瞬,她忽然覺得肩頭落下了擔子,不由回頭看著蕭炎。
“我們辛苦幾年。”蕭炎攬著她的肩,“朝宗快要長大了。”
雲青瑤看著蕭朝宗,也捨不得讓他辛苦,不由道:“任由他長大吧,等他想做皇帝的時候,再給他做。”
孩子還小,擔負太多於成長不利。
蕭炎頷首。
“娘親。”蕭朝宗笑著道,“我沒關系,我已經長得很好了。”
雲青瑤捏了捏他的臉,“先快樂地長大。做一個皇帝很辛苦,沒日沒夜肩負家國社稷,娘親和你父親多辛苦幾年,你再來?”
蕭朝宗笑著點頭。
“那、那等我長到十五歲,我想四處去雲遊幾年,到處看看,行嗎?”
雲青瑤頷首,“都可以。只要你想做的就去做!”
“娘親你真好。”蕭朝宗抱著雲青瑤。他太幸運了,母親死去他卻活了,沒了父母卻得到了蕭炎和雲青瑤這樣開明的父母。
他何其有幸。
一行人說著話,從皇陵回來。
鼎泰二十五年五月十八,蕭炎登基稱帝,定年號‘順天’。
雲青瑤和蕭炎極忙,幾個孩子各自找人去玩。
心兒揹著小手,和珠圓玉潤去遛彎,去劃船,去郊外放風箏。
岸邊一個放牛的三歲左右的男孩,生得白白軟軟的,手裡拿著一束花,認真又虔誠地看著心兒。
“你叫什麼?”心兒問那孩子,她看到那孩子左耳珠上有顆痣,很有意思。
孩子歪著看她,說著口齒不清的話,“漂亮。”
心兒咯咯笑著,回頭和珠圓玉潤道:“我想帶他回家,行嗎?”
“行啊。”珠圓玉潤才不管孩子有沒有爹孃,只管帶他走。
小男孩也不哭,舉著花給心兒。
“花漂亮,你也漂亮。”
心兒笑得極開心,收著花,卻不想這一束花,開啟了齊國最尊貴的公主,和一個放牛娃愛恨糾葛的一生。
“心兒!”葉淵揮著手喊道,“快回家開會,你父皇喊你。”
“來了。”心兒將發髻上的絨花給小男孩,“這個給你,你拿著這個去皇宮找我哦。”
小男孩抓著絨花點著頭。
葉淵將心兒抱著,騎在脖子上,使勁去抓珠圓玉潤的手。
“幹什麼幹什麼?耍流氓?”珠圓玉潤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