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。您的孩子怎麼會做賤民,但他們的孩子呢?”她指著城樓下的人們,“他們比起將軍或許差一些,可他們也不想比將軍,他們只求能平平安安活著。”
“至少,被人打死後,能有說公道的地方,而不是忍氣吞聲,和血吞嚥。”
田國安驚得愣在原地,這句話對於他來說不亞於錐心刺骨,賤民死了無處說理,他的女人死了他何嘗不是無處說理?
他定定地看想雲青瑤,心思極快地轉著。
雲青瑤也看著他,目光堅定。
四周喊殺聲不斷,居因帶著貧苦的學子和賤民沖到了街上,他們有的拿菜刀,有的拿鋤頭,他們盲目悲憤,一心赴死。
他們想做先驅者,首當其沖者。
死,也值得。
他們能為他們的子孫爭取活下去的空間和權益,而不是成為一條狗,無論怎麼努力都躍不過那個階層,一輩子為奴不婢,豬狗不如。
田國安依舊盯著雲青瑤,悶聲問道:“你想讓我做什麼?”
他懂的,雲青瑤喊住他的理由和目的。
雲青瑤認真地看著他,“將軍可以做點什麼,也可以什麼都不做,看您的選擇!”
做點什麼,是幫助她幫助賤民。
什麼都不做是袖手旁觀,不要幫宋時元也不要阻攔她。
“身體不適。”田國安道,“田某回家休息。”
雲青瑤沖著他抱了抱拳,揚眉道:“田將軍慢走!”
田國安拂袖下了城樓。
宋時元在那邊親自射箭,他的目標很明確,殺了蕭炎。
蕭炎是他的心頭恨,蕭炎死了雲青瑤就會留在這裡。
但有的人不這樣想。
漂亮的裙子逶迤拖行在地面,肖貴妃一步一步走到雲青瑤面前,忽然一掃袖子,周圍濃霧彌漫,將所有一切都隔絕了。
只有她和雲青瑤面對面。
“雲青瑤,我師兄是你殺的?”
雲青瑤挑眉笑道:“你既知道你那有本事的師兄死在我手裡,你卻還來為他報仇,你難道認為自己的本事高他一手?”
“賤人!”肖貴妃指著她,“我師兄心軟好欺,才會著了你的道,但我不會。”
“你今天死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