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娘紅著臉沒說話。
雲青瑤看到她的臉上有些許的紅印,用厚粉蓋著的。
她沒有多問。
本以為問不到什麼,沒想到隔了一天,素娘來求雲青瑤,“您是大夫,您能不能去看看秋娘的弟弟,他、他被打得厲害,恐怕不成了。”
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“昨天晚上。請了幾個大夫,藥也吃了,但吃什麼吐什麼。”
雲青瑤估計不會太好,時間太久了。
她跟著素娘趕過去,剛進門就聽到門內傳來撕心裂肺的嚎哭聲。
果然,她小跑著進去,一檢查,人已經咽氣了。
死的是個少年,十三四歲,臉呈現青紫浮腫,腹部圓鼓,摁著軟軟的。
不用檢查,肯定是常見的毆打導致脾髒破裂大出血,孩子能從昨天熬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。
“不行了嗎?”素娘扶著少年的母親,婦人也就四十歲左右,一隻眼睛是瞎的,眼窩神經壞死導致眼眶塌陷,人不算蒼老但已是滿頭白發。
就是她在哭。
“嗯,已經去了。”雲青瑤嘆氣,“被誰打的?”
少年的母親嚎啕大哭,根本不能說話,素娘哭著道:“家裡沒吃的,他去海邊釣魚,沒想到遇到了一群去玩水的富家子。”
“具體什麼矛盾我們也不知道。”
“人抬回來就這樣了。”
具體什麼矛盾,雲青瑤根本不用問,因為根本不會有什麼矛盾。
賤民的孩子見到世家孩子都是躲著走的。
他哪敢惹,就等於是找打。
“哪些孩子,可知道?”雲青瑤問道。
少年的母親搖頭,“沒有人看到,問都說不知道。”
其實是沒有人敢說。
“準備後事吧。”她放了點錢。她現在不能出頭,如果宋時元知道,她麻煩更大。
少年的母親哭著哭著暈過去。
秋娘氣喘籲籲跑進來,看見弟弟,頓時跌坐在地上。
在她身後,忽然進來一個男人,絡腮鬍子身形很高,彎腰將嬌小的秋娘抱起來放椅子上,然後他站在床邊,皺著眉頭。
“死了?”他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