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的是輪椅!
難怪他沒有考中進士,因為這麼大的殘疾是不能考試和當官的。
可他讀書了,還考了舉人,看來他是才癱不久,至少在考完舉人以後。
雲青瑤又看了一會兒王玉平,就下了屋頂去跟劉璋。
劉璋居然沒有回家,他又順著巷子飛快地去了東街。
這次待了一會兒就出來了。
劉璋站在門口,和門內的婆子的告辭,“姨婆您好好休息,明天我再來看您。”
“嗯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老婦人點頭,目送劉璋離開,她返身關了門回了客廳,卻立刻被客廳裡的人嚇了一跳,“是、是你!”
屋子裡,白天來敲她兩遍門的女孩子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。
“徐夫人,夜半來訪冒犯了哈。”女子沖著她笑了笑,說冒犯,可她的表情和語氣半點冒犯都沒有。
不對,這女子怎麼知道她是誰?
是易容失敗了?
“我不是什麼徐夫人,老身守寡幾十年,原夫家也不姓徐。”她強行穩定了心思,瞪著對面的女子。
對面的女子修長的食指,敲著桌子,“不用裝了。你偽裝成老婦,家裡亂糟糟的,可你身上卻很香,包著的頭巾竟一點不見頭發,想必裡面都是青絲而非白發吧”
“六十八歲老婦,腰背佝成這樣,走路是很困難的,鞋底的磨損雙腳不能分開,褲腳內側都會搓上泥,可你看看你的褲腳。”
老婦的褲腳幹幹淨淨。
很顯然,她走路一點問題沒有。
“再教你一個,佝背的人脖子長期伸著脖子,無論什麼角度,脖子都是前傾的。”
老婦臉色一白,跌坐在椅子上,扯了臉上的易容面具,問道:“你、你想幹什麼?”
“當然想問問你,你為什麼和劉璋私奔。徐蘆的死有沒有關系?”
“你、你和我相公什麼關系?”徐夫人問道。
“我不認識他。但我朋友被冤枉成兇手了,我得查明這個案子。”雲青瑤好整以暇地盯著徐夫人,“說吧。”
徐夫人疲憊地坐著,點了點頭,“我知道了。但、但我沒有殺他。我要是殺他,我就不會私奔了。”
“你為什麼和劉璋私奔?”
“相公他……他脾氣不好。而且,我年輕的時候喜歡的就是劉璋,只是後來陰錯陽差我和相公有了夫妻之實。”
“但是我們雖成親了,可相公很在意我和劉璋以前的事,經常和我生氣,挖苦我。”
“我受不了,於是決定離開。就算死,我也想過幾天舒心的日子。”徐夫人擦了擦眼淚,看著雲青瑤,“我真不知道他會被人害。”
又道:“你可以查別處,我這裡你什麼都查不到。”
徐夫人說著站起來,直著腰背去院子裡。
雲青瑤盯著她的背影,忽然出聲問她,“你既是私奔,為什麼金銀首飾衣物都不拿?”
徐夫人手裡的椅子時空地掉在了地上,她慌亂地撿起來,語無倫次地道:“我、我來不及拿。”
“你撒謊!”
雲青瑤眯了眯眼睛,走到院子裡盯著徐夫人,“你不拿衣服,是因為你根本沒有打算私奔,你只是想和劉璋私會對不對?”
徐夫人錯愕地看著她。
“你一早出來私會,卻被劉璋散播了謠言私奔。他直接出手斷了你的後路,你不得不躲在這裡,裝作他的姨婆,做他的外室!”雲青瑤咄咄逼人,言辭鏗鏗。
徐夫人驚恐地看著雲青瑤,“你、你怎麼……不,不是,我真的是私奔。”
“劉璋為享齊人之福,奪徐蘆之妻,被徐蘆發現後兩人爭執,劉璋一怒殺了徐蘆。”雲青瑤抓住了徐夫人的手腕,“是不是?”
徐夫人搖著頭,眼淚直掉。
正在這時,院門被人推開,劉璋提著燈籠進了院子,他的視線盯著雲青瑤,“你果然有問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