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先是在龍椅上發呆,等大家說了半天,他的眼睛才聚焦回神。
“廢太子?”他凝眉,轉而看向於廖,“於愛卿覺得呢?”
於廖躬身回道:“微臣覺得,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。”
好一個人寧可信其有!劉韜盯著於廖,恨不得將這個人扒拉一層皮,看看他真的面目。
他這話說得簡直是不動神色的誅心。
“皇上,此事昨天太子妃午朝時已經證明過了。”劉韜掃視眾人,冷嗤一聲,“現在再舊事重提不是不可,但這麼大的事,也要等太子和太子妃回來再說。”
“太子妃回來能證明什麼?”徐作玲問劉韜,“證明太子血統純正嗎?怎麼證明?”
劉韜一怔,被噎住。
是,血統很難證明。
“滴血認親,這事兒數年前太子妃就給百姓們說過了,不靠譜。”於廖和眾人道,“現在既無法證明,或許太子是無辜的,但這個或許只要存在,就會成為一個汙點,永遠讓皇室存在汙點。”
“而這個汙點,絕不允許存在。”
劉韜忽然大笑:“各位盯著太子,莫不是是十二島的人偽裝的吧?擾亂朝綱,竊國之賊。”
徐作玲吼道:“胡說八道。”
朝堂為太子血脈,吵得不可開交。
皇帝揉著眉心,只覺得頭昏腦漲神思混沌,他明顯能感覺,自己的思維不清晰。
他想要清晰一點,但無濟於事。
“皇上。”容妃出現在金殿上,在他耳邊柔柔地道,“沒有太子您還有別的兒子呢。”
“更何況,您身體康健年富力強,可太子卻已成家立業,受萬民擁戴,這可不是好事呢。”
容妃的聲音很小,就在他耳邊說話。
皇帝看向容妃,容妃握著他的手,真切地鼓勵著。
當庭廢太子吧。
師出有名。
一句話就行了。
只要皇帝說廢,等太子回來稍有異動,哪怕質問一句,他們就有理由將他以謀亂罪抓起來。
只要進了牢,他就能立刻死。
一步之遙!容妃催著皇上。
她要看看太子夫妻要怎麼解這個局。
解不開,這就是死局。
就在這時,皇宮外,忽然傳來一聲巨響,緊接著是地動山搖,屋頂的瓦片亦發出咯咯的撞擊聲。
“怎麼了?出了什麼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