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侍衛道,“谷主的意思,讓您天黑以前,給他答案。”
張文海沉著臉將門關上。
阮平醒了,腿上的疼痛緩解了不少,她已經知道了有人給她的藥裡下毒事。
她特別生氣還很失望,平時她對所有人都很好,現在卻有人來害她。
“我感覺,是因為我當聖女的事,”雲青瑤抱歉道,“有人拿我給您的手術做文章,抨擊我的醫術不行,好取消我的資格。”
阮平說不談這個事了,說恭喜她。
“谷主。”阮平道,“既然她是聖女了,我認為應該早點將授冠典禮辦了。”
谷主微微頷首。
“我覺得不用急於一時。”忽然,蕭炎開口道,“不如等時機穩定後,再辦不遲。”
他不想讓雲青瑤時時都在危險的旋渦裡。
“姚侍衛的意思,是谷中的形勢不穩定嗎?”阮平問他,蕭炎頷首,開門見山地道,“谷主近年無心谷中的大小事,三位徒弟的勢力過大了。”
“平時不提繼承,風平浪靜,如今聖女選拔打破了平靜,以我看,谷中的平靜也打破了。”
阮平被下毒,就是一個開始。
谷主面色黑沉,負手踱步走了幾個來回:“都是我的徒弟,將來繼承人,也定然在他們三個人之中産生。”
“我本不想親手毀了自己培養的徒弟,但現在看,毀不毀也由不得我了。”
他忽然看向宋浩宇:“副盟主,能否拜託你幫我查我這三位愛徒的事。”
“費用按規矩結算。”
宋浩宇看了一眼蕭炎,見他沒有反對,就笑著道:“當然可以,三日後給您訊息。”
“好。”谷主點頭,問雲青瑤,“你也不用擔心,既然定了你是聖女,應當不會有什麼意外。”
雲青瑤應是。
“不過,你的來歷,我一直都不清楚,你能否告訴我?”谷主道,“總不能讓你做聖女,卻還連你的身份,都一無所知。”
對比張文海,這個小姑娘和他素味平生,肯定不如自己的徒弟可靠。可是情感上,他就是覺得,這孩子很可靠,不會有問題。
谷主自己都說不清楚。
雲青瑤看著蕭炎,蕭炎示意她說實情。
“您稍等。”雲青瑤假裝回了一趟房間,過了一會兒她抱著一個壇子回來,交給谷主,“這個,交給您。”
谷主咳嗽了幾聲,平複下來接著壇子問她:“這是什麼?”
“這是,”雲青瑤頓了頓,覺得對於一個父親來說,這個壇子太殘忍了,“是阮蘇的骨灰。”
谷主驚愕地看著她。
“阮蘇?”
阮平也坐起來,眼淚奪眶而出:“是姐姐的骨灰嗎?”
雲青瑤點頭:“其實,我來神醫谷最初的目的,只是送骨灰的。”
“阮蘇啊!”谷主脫力地坐在椅子上,一瞬間彷彿老了十幾歲,他這幾年也想過去將阮蘇的屍骨接回來,可心裡還有氣,更不想見到雲豐。
沒想到,今天措不及防拿著阮蘇的骨灰。
許久之後,谷主撫摸著壇子,彷彿是撫摸著女兒幼時稚嫩的小臉,潸然落淚:“謝謝,謝謝!”
“姐姐終於回來了。”阮平也是痛不欲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