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堂上笑什麼?你能笑我就能打,反正都是不守規矩,輕重不同而已。”雲青瑤露出一個,你再笑我就撬了你一嘴牙的表情。
張松江委屈的臉上肌肉都在抖。
大家明白了,昭王為什麼那個從容鎮定不在乎的表情了。
因為他知道,他媳婦壓根不會吃虧。
“我再問你一遍,全身的傷都是一樣的?”雲青瑤問張松江。
張松江左手捂臉右手抓著卷宗,咬牙切齒地道:“是!”
“那就將屍體抬上來!”雲青瑤道。
張松江看皇帝,皇帝點了頭,道:“抬!”
天氣熱,屍體有異味,但好在灑了防腐的藥水,延遲了腐敗,外觀沒有那麼可怖。
雲青瑤揭開兩張蓋屍布,露出兩具屍體的上半身。
雲青瑤開始驗屍。
鎮定且從容,一步一步、動作細致,看的所有人瞠目結舌,這手法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明白,雲青瑤是嫻熟的。
那他們剛才還笑雲青瑤不懂?
眾人面色奇怪,靜靜看著雲青瑤。
“皇上,兩具屍體兒媳看過,從臉到腹部,宋常青一共是十六個傷口,張公公十五個傷口。”
眾人探頭看著,皇帝也略有些好奇。
“但是!”雲青瑤看向張松江,一字一句道,“傷口並不一樣。”
張松江捂著臉,一怔。
“宋常青的脖子、腹部、以及手臂這三處的傷口出自同一把劍,而餘下的傷口,卻來自於不同的兩把劍,按照尺寸和切口平整以及方向,其中一把是短劍。”
“很巧,張公公和宋常青類同,脖子、腹部這兩處是一把劍,而餘下的傷口則出自不同尺寸的兇器。”
眾人慢慢驚訝。
“那、那也是仵作失職!”張松江道,“豈有此理,這些人只吃飯不幹事!”
雲青瑤譏諷地看著他:“張大人剛才不還信誓旦旦?現在又錯都在仵作了?”
“本官不過看卷宗辦案,仵作偷奸耍滑,豈能事事清楚。”張松江自認圓過來了,道理能立住腳。
不料,雲青瑤卻又繼續問他:“那麼你的卷宗上,仵作寫了沒有,所有的傷都是同一時間造成的?”
“是!”張松江本來說,殺人當然是一個時間一起造成,難道還殺一會兒停頓一下,但一琢磨他不敢講了,只能說了一個是的。
雲青瑤盯著他,一字一句道:“你查案,驗屍有錯你不核實,還有臉怪責別人!”
張松江的臉又開始疼。
雲青瑤讓他傳仵作和證人。
張松江不敢不從,他知道昭王妃是內行人,糊弄不了,而且她還兇悍,手上嘴上都不吃虧。
兩個仵作來了,雲青瑤問了同一個問題。
高個子仵作道:“是同一時間造成,間隔時間不超過一刻鐘。”
矮個子仵作道:“兇器一事,是小人失誤。
雲青瑤笑了:“那看來,你們失誤的不只是兇器而已。”
兩個仵作仰頭看她,眼底驚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