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拆遷戶集體起訴,但宏遠地産面臨被查封,執行將遙遙無期。
資本博弈,最先被犧牲的永遠是普通人。
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,一方得利,一方倒臺,灰塵卻落在了無辜的人頭上。
喻安然心裡莫名覺得堵。
她知道從商之道,堅守原則已是難得。
而荊獻從來就不是什麼善人,也避免不了名利場那些的東西。從大學的時候,她就看到了他的野心勃勃,和人性的陰暗面。
他一步一步登頂,良心卻越沉越深。
喻安然不願看到這一幕。
可是時移世易,荊獻要做什麼決定,早已輪不到她置喙。
空氣安靜著,周遭的旖旎氣息仍未散去。
荊獻抬起她的下巴,問:“怎麼不說話了?”
“沒怎麼。”
她聲音很淡,情緒也很淡。
荊獻睫毛垂著,沉默看了她會兒。
然後抬起她一條腿,從後沉沒進來,“那繼續。”
……
一陣寒流來襲,宜寧陡然降溫,之後便再也沒暖和起來,正式宣佈進入冬季。
喻安然日常依舊忙碌,挑選題,跑外勤,寫稿子,偶爾下班早就回自己的出租屋做點飯菜,每天的日子過得沒兩樣。
前段時間,有關自閉症患者就業困境的專題片如期播出,引發社會廣泛關注。
盡管張衡仍未獲得工作機會,但在殘委會的積極介入下,聯合發起的募捐活動取得了顯著成效。
張奶奶還特意讓張衡為欄目組送來一面錦旗,被王詳掛在了辦公室檔案櫃旁。
回想之前種種,王詳心裡仍不平,哼了聲說,“要不是那個盛域從中作梗,這報道也不至於拖那麼久。”
“其實這事我一直覺得蹊蹺。”鐘慧珊說:“盛域當時撤資那麼幹脆,後來突然又不撤了,也沒個正當理由。”
“咱們欄目口碑好,收視率又不差。”蘇浩晨說,“估計發現其他專案根本沒我們的好,又轉頭來吃回頭草......安然,你說是不是?”
“......有可能。”
喻安然端著水杯,勉強擠出個笑來應付。
這笑未免有些苦澀。
她覺得她和荊獻現在只能算是“地下情”。
更準確來說,連“情”都沒有。
荊獻冷漠,卻強勢,他不跟她談情說愛,只保持單一的肉\體關系。
說直白了,只能叫做床伴。
......
這個週末是蘇浩晨的生日,他邀請相熟的同事一起吃飯慶祝。
喻安然之前推了好幾次聚餐,這次壽星發了話,她不好意思再拂面。
中午休息,喻安然和鐘慧珊一道去附近商場逛給蘇浩晨挑禮物。
兩人不知道送什麼好,最後,鐘慧珊在一家數碼産品店挑中一款遊戲機。
“這款我聽朋友提過,效能好畫質也好,小蘇不是喜歡打遊戲嗎,這個適合他。”鐘慧珊喃喃眼說,“不過這個價格嘛......有點小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