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徵又在對話方塊輸入了好一陣,訊息才發過來:【爸爸以前還不相信這種機械的東西,虧我以前還是老師,人老了目光也狹隘了,現在的科技確實了不起。】
聊了會兒,喻安然重新點進照片,長按儲存。
這個季節的昭南春暖花開,青山綠樹。
喻徵穿著銀灰色的金屬裝置,站在一顆茂盛的大榕樹下。
他雙手杵著柺杖,鼻樑上架著眼鏡,耳鬢已斑白,姿勢也算不得十分自然,眉眼卻舒展開懷。
喻安然怔怔看著照片。
這是她這十多年來,第一次見到喻徵笑得如此舒心自信。
後面幾天都按部就班。
週五,喻安然和同學跟隨新聞部的記者外出採訪。
傍晚剛回來,天色忽然就陰下來,溫度也陡然下降。
吳倩已經回家了,喻安然和同學吃過晚飯回到房間。
外頭颳起了大風,空中彌漫一股雨前的泥土味道。
喻安然站在窗邊出神,隔了會兒,摸出手機對著窗外夜景拍了張照。
黑雲壓境,樹木狂舞,底下是交織錯亂的燈火。
喻安然把照片發給荊獻,附上文字,【要下暴雨了。】
荊獻沒回,喻安然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,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。
又不知過了多久,她正沉沉地做著什麼夢,被一道驚雷炸醒了。
喻安然心髒一顫,翻身坐起來。
窗簾被風吹得張牙舞爪,外頭噼裡啪啦的,暴雨已傾盆而至。
喻安然緩了緩神,從枕頭下摸出手機。
點開螢幕一看,她收到三條微信一個電話,都是來自荊獻的。
而她睡得太死,硬是一個都沒聽見。
x:【學校已經開始下了。】
x:【週末回來?】
最後一條微信是半個小時前,【怎麼不接電話?】
喻安然腦子還懵著,完全不清楚對方的狀態。
她拿了枕頭墊著肚子,趴上去打字,【剛剛睡著了,你在幹什麼呀?】
過了兩分鐘,荊獻回了一條過來,【我馬上到了。】
.......
答非所問,喻安然立刻察覺到什麼,騰地坐起來。
【你到哪兒?】
【你不用過來。】
這一次,荊獻隔了有十分鐘才回。
【晚了。】
【8013,上來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