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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安然沒轍,摸出手機給甄黎打電話。
不想電話嘟嘟嘟地響半天,恁是沒人接。
喻安然再打一遍,還是沒人接。她皺眉,餘光感受到服務員愈發深長的目光。
這時候,一位身穿黑色西裝裙的女人迎上來,詢問什麼事。
“馮經理,這位女士說找人,但名字我沒聽過,電話也打不通。”
喻安然一陣無語。
言下之意就是她在編造藉口,意圖矇混進去。
經理沒說什麼,打量她片刻,勉為其難道:“甄黎在三樓,我帶你上去。”
說完轉身,喻安然道了謝,忙跟著進去。
俱樂部比想象中還要大。
天花板刷成泛光的銅棕色,中間吊著數盞碩大的水晶燈。大廳右側坐落著拱形落地窗,左側陳列著各色藏品,風格迥異,年代考究。
喻安然跟在經理身後,乘坐電梯來到三樓,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,踩著像棉花。
突然間,盡頭的貴賓廳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。
像爭吵,也像哭聲。
經理反應一瞬,丟下人立刻趕了過去。喻安然完全找不著北,只能跟著上前。
然而一跨進去,她抬頭,眼神頓住。
貴賓廳寬敞明亮,擺著數十張堵臺,荷官皆是漂亮年輕男女,浮誇而奢靡,是名流顯貴的歡場。
喻安然抿唇。
難怪服務員不讓她進。
她站著怔了會兒,視線往前,尋到了爭吵的來源。
甄黎穿一身深色制服,雙膝跪在地上,聲音都帶上哭腔:“徐先生,真的對不起......您的襯衫我一定幫你處理幹淨。”
年輕男人端坐在黑色皮椅上,表情十分不屑,“處理?你能怎麼處理?”
男人名叫徐彥喆,是江餘某高官的侄子。方才趁著甄黎為其斟酒之際,摸屁股揩油,甄黎驚得手抖,一杯紅酒撒了一半在他衣袖上。
破壞興致是賭場大忌。
徐彥喆輸了好幾百萬正憋著無處發洩,甄黎這是闖槍口上了。
“徐先生您大人大量。”經理哈著腰,不住地賠禮道歉,“這服務員是新來的,我們一定——”
“我管她新的舊的。”徐彥喆打斷他的話,一臉睥睨盯著甄黎,“弄髒衣服事小,但這把牌值三百萬......你賠得起嗎?”
甄黎睜大眼,她被這駭人的天價嚇得縮住一團,身子不住地發抖。
經理左右為難,不敢輕易得罪貴客,只能一個勁兒地說好話。而周圍一眾賭客神情悠閑,高高掛起。
這是一場大象和螞蟻的遊戲,他們只負責看戲。
喻安然瞧著那些漠然又戲謔的嘴臉,胃都跟著不適。
眾目睽睽下,她走向前,彎腰去扶甄黎。
“學姐,你別跪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