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旁是球杆的碰撞聲,伴著一陣陣抒情的歌聲。
低眸看去,舞臺中央站一名女歌手。
一頭齊腰大波浪,腳踩七厘米高跟鞋,身上掛一條亮片連衣裙,都快短到腿根兒了,生怕不會走光。
和某人白開水一樣的寡淡風格不同。
她唱出的歌詞深情款款,卻給人過於豔俗的印象。
非但不覺動聽,反而有種刺耳的聒噪。
......幾天了都,怎麼還不上班。
荊獻收回視線,拎起酒杯喝了一口。
旁邊一男生開口,語氣帶著點玩味,“這新來的唱得可真好,瞧瞧那白花花的大腿。”
“有什麼好瞧的。”李俊文俯身壓杆,瞄準粉色球,“要我說就不該換,這種風格在夜店一抓一大把,清純女高可不多見。”
荊獻目光斜過去,問:“什麼意思。”
粉球撞到桌沿,又被彈回臺面中間。
李俊文扭頭,反問:“什麼什麼意思。”
荊獻抿起唇,眼梢向下耷著,目光冷幽幽地掛他臉上。
李俊文一激靈,反應過來說:“就...歌手啊,那妹妹被換了。”
荊獻表情不變,頓了兩秒問:“什麼時候的事。”
“好像就上週吧,你去省賽的時候。”
“為什麼換?”
李俊文一時有些懵,荊獻怎麼突然對這種事感興趣。
“具體的我也不知道,聽說出了點什麼岔子......”他杵著球杆說,“人祁東都不願意,是馳子非讓換的。”
話說著,打球幾人都停了手。
但凡視力正常的人都看得出,荊獻現在臉色沉得嚇人。
周圍氣氛忽然安靜下來。
荊獻抬眼掃一圈兒,剛才還在眼皮子底下亂竄的人,這會兒不見了蹤影。
“向銳馳人呢。”
他沉聲。
幾名男生面面相覷,一時都沒說話。
剛好服務員端上酒水,李俊文叫住他:“你家老闆呢。”
“哦,他和幾名顧客在一樓擲飛鏢...”
擲飛鏢。
荊獻冷笑一聲,點了點頭。
眼眸似含著刀刃,風雨欲來,笑比不笑更可怕。
他放下酒杯,看向緊張的服務員。
眼皮抬起淺淺一層,一字一頓說:“讓向銳馳給我滾過來,現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