荊獻挑眉,沒臉沒皮:“有啊,你第一天知道?”
“……我沒話跟你說,你讓開!”
她急了,捏起拳頭開始打他。荊獻捱了幾下,臉色不好看了。
“你抽什麼瘋。”
“我抽風?我哪有你瘋!”
喻安然胸口起伏,情緒似乎找到發洩的破口,拳腳並用往他身上砸。
然而下一秒,她被他抓住胳膊反手一擰。她手腕兒細,兩只都捏到一起,緊緊卡在腰後,動都動不了。
荊獻箍著她,眼底壓著火:“說說看,我怎麼你了?”
……
他還好意思提。
他不管不顧把她帶到荊裕忠和章嵐面前,讓她無地自處,後來採訪的時候為了捉弄她威逼利誘……
這些她都算了,懶得計較。
可他任由女朋友空口汙衊她,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,隨隨便便毀掉她珍惜的工作機會…
殺人不過頭點地。
此刻那雙黑眸恣意坦蕩,說出這樣的話毫不愧疚,彷彿他做每一件事都那麼的理所應當。
一番掙紮,黑發已經散亂不堪。喻安然眼眶泛紅,發狠瞪著他:“你有病就去治,要發瘋找別人去…你以為自己是誰?憑什麼這麼對我!”
荊獻繃著臉,一言不發。
“你不就是為了我媽的事遷怒到我身上?冤有頭債有主,拿我出氣你算什麼男人!”
她掙紮起來,彷彿渾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迸發。
可她不是荊獻的對手,手腕被他狠狠拽住,怎麼也甩不開。
喻安然想,一切的一切都是被他逼出來的。
她雙目血紅地看著他,忽然猛地低頭,連帶所有的不甘和憎惡,張嘴咬上他大拇指下方的肌肉。
……
只一瞬間,痛感爬上神經末梢。
從荊獻的角度能看到她白皙的半邊臉,下頜張開,烏眉細細皺起,閉著眼,睫毛因情緒激動而顫個不停。
兔子急了也咬人,何況這嘴是下了狠勁兒。
鬆手的一瞬間,荊獻被她用力推開。
面板還殘留她口齒的溫度,只一秒時間,她像躲瘟疫一樣逃出電梯。
周遭安靜,轎廂門重新閉合。
荊獻站在電梯裡,垂眸,瞧著拇指下方一圈深深的牙印。
黏糊的,腥紅的,面板痛,又有些刺癢。
這種感覺很奇怪。
更奇怪的是,沒有迎來想象中的怒火飆升,只覺得一股陌生的窒悶感在胸口橫沖直撞。
荊獻閉了閉眼,眉間擰成一團。
這特麼算什麼?
到手的獵物沒馴成,還被反咬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