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安然嗯了聲:“時間空出來也沒事做,讓補習機構的主管幫我多排兩節課。”
市面上合適的兼職工資都比駐唱少,想要攢錢只能勤快點。
唐穎不知道說什麼好,端起酒杯撞了下她的。
“悠著點兒啊,別太拼命了。”
......
江餘秋季多雨。
週末連著陰沉兩天,以為是快要下雨的天氣,卻在週一早晨鑽出太陽來。
英語課,荊獻坐在教室最後一排。
他向後靠著椅背,長腿自然伸展,大剌剌敞著,眼梢耷拉盯著投影上的ppt。
餘光之下,是那道眼熟的纖瘦人影。
自從偶然同桌過一次之後,她便不再坐後排的座位。
幾乎每次都坐到右邊最靠前,像是要迫切地撇清什麼,和他拉成對角線,恨不得越遠越好。
奈何他視力好。
此時此刻,她正一邊聽講一邊寫筆記。
秀氣的鼻尖,小巧的下巴,黑發隨著動作一掃一掃的。她隨手捋了一把,發絲滑上去,又鬆鬆軟軟垂下。
在課堂上細細觀察異性是愛慕者會做的事。荊獻顯然不屬於這類,瞧了兩眼,索然移開視線。
課間鈴聲響。
葉綿齡抓住他的手心,正大光明貼過去,身子柔若無骨。
“我們晚上去看電影好不好?”
荊獻淡聲:“今天不行。”
葉綿齡皺眉,嬌聲道:“省賽不都結束了嗎,你怎麼還忙啊…”
“今晚是跟合作方的飯局,推不了。”
不怪葉綿齡抱怨,荊獻平時是真的忙。
光課程和模擬比賽就佔了他大半時間。最近接的專案已經進入vc談判階段,休息時間幾乎被佔滿。
沒有人天生就是神。想要憑實力獲得榮耀,只能夜以繼日,實戰積累。
葉綿齡眨眼,一雙眼睛水汪汪,撇了撇唇,頭靠上男友肩頭:“你不在的這周我好想你,食堂的菜又不好吃,你摸摸我都瘦了…”
身體緊貼,鼻尖充斥著女人的香水味。荊獻輕慢一笑,正要說什麼,餘光闖入一道人影。
他掀起眼皮,瞧見喻安然從教室後門進來,手裡端著一支水杯。
她無聲站定,看一眼葉綿齡,而後抬眼,對上他的眼眸。
四目交彙,她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。
不似往日的輕蔑和戒備,亦沒有生氣時的憤怒和傲慢。
而是一種赤裸裸的厭惡。
荊獻沒見過她的這一面,以至於撞進她眼眸的那一刻,忽略掉所有習慣性反應。
像是被什麼刺了下,胸口湧出一股難以形容的燥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