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是她潑的,當然知道葉綿齡在撒謊。她沒潑她,最多就濺了幾滴。
只不過葉綿齡和夏檬站得近,畫面角度問題,人影有重合。而她的反應比夏檬誇張,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把她怎麼了。
“東哥,我沒潑她。”喻安然抬起眼,“當時小輝哥也在現場,他能證明我沒撒謊。”
祁東在一旁聽著,沒什麼表情。
事到如今,真相似乎並沒那麼重要。
半晌,他開口。
“不是東哥不想幫你…歲喜那麼大一間,我只是個小股東,這裡真正拍板兒的人叫向銳馳。”
喻安然聽其他歌手提過,酒吧是祁東跟人合夥開的。他出力,負責管理和運營,另外那人出錢,是真正的老闆。
喻安然眼珠轉動,心中浮現一個猜測,“難道…他們認識?”
祁東喝一口咖啡,答:“她是向銳馳嫂子。”
嫂子?
喻安然一愣。
“哦,不是法律意義上的嫂子。”
祁東笑了下,繼續說,“她男朋友也是你們江大的,人很出名,馳子平時挺巴結他的……那晚事情鬧得不大,但對方提了,不肯和解,馳子作為老闆必須給個滿意的說法……”
大概是大腦一時接收了太多訊息,後面的話,喻安然沒太聽得進去。
只看到祁東嘴巴一張一合,強調的無非是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,現在迴天乏術,她必須要走。
祁東對她一向照顧,她原本想著放低姿態解釋幾句,求求情啥的。
然而一切都是她想多了。
歲喜背後原來還藏著這樣一號人物。
她解釋一百遍也沒用。嘴皮子磨破了頂不過葉綿齡在男友耳邊告一狀。
倏忽間,腦海浮現那張倨傲冷漠的臉。她閉了閉眼,唇間扯出一個慘淡的笑。
委屈算什麼?不公平又能怎麼樣?
你惹了不該惹的人,對的變成錯的,白的能抹成黑色。
人啊,有時候還真得服軟。
這個世界強者說了算。妄圖對抗,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幾斤幾兩。
安分守己是正道,忍氣吞聲才能保平安。
你若敢反抗,敢在他面前礙眼,他動動手指頭就能將你處理掉。
……
校門口的大排檔生意火爆,客人三五成群。
破舊木桌,紅色塑膠凳,談笑聲混雜食物香的味,十足人間煙火氣。
喻安然點好菜,又加了一瓶啤酒,把選單遞地給服務員。
唐穎手肘著桌面,看了她半晌,挑眉問:“什麼情況,借酒消愁?”
喻安然笑了下,撕開碗筷的塑膠膜:“沒。”
她愛惜嗓子,平時基本不沾酒。今天鬧完這一出有些逆反心理,便也跟著要了一瓶啤酒。
“那你突然喝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