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出.軌?臥軌去吧你。
司空無憂剋制的神色,聽到淩黛的話,面色忽然大變,之前還能維持淡然,此時臉上再也掩蓋不住憤怒,甚至恨得兩排牙打架,頗有一種啖其肉喝其血的戾氣叢生。
“他的公司出了問題,所有才要我用我的公司給他填窟窿啊,我拒絕,他就和孟姬狼狽為奸,找邪道進入我的身體,要讓她用我的身體活著。”
司空無憂非常憤怒,竟然生生捏碎一個玻璃杯,手掌鮮血落下。
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,愣怔的瞬間,司空無憂掀翻桌子跑出去,淩黛放出鬼手緊隨其後,卻見她沒有離開,反而拎著鋤頭用力砸向地面。
額頭青筋暴起一跳一跳,雙眼猩紅,怒目圓睜,眼神如利刃般插入土地,恨不得將這一片花田千刀萬剮,牙齒咬得咯咯作響,像在生嚼仇人的骨頭。
直到把一整片花田都翻了一遍,就像把那兩個賦予她傷害的人千刀萬剮了一遍,最後終於停下來。
喘著粗氣惡狠狠看向土地,良久之後,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,猩紅逐漸散去,如墨一般的眸子再度染上溫柔,薄唇微張,仰頭看向無邊月色,終於再也不顧及形象放聲大笑。
笑著笑著,兩行清淚順著眼角留下,柔順的秀發隨風飄揚,雙開雙臂原地轉圈。
她自由了。
這是淩黛此時唯一的想法。
也許很多人終其一生都不會明白真正的自由是什麼,混沌著度過自以為是清醒的一生。
就連淩黛都不明白,自己追求良久的自由是什麼。
這一刻終於在司空無憂身上具象化,自由就是做自己,掙脫開那個束縛自己的殼子,無論掙脫開殼子當下的那個境地是好是壞,也無關殼子下的肉.體是否血痕累累,只要勇敢走出那一步,哪怕只有一秒自由,也不枉此生。
她笑得明媚,哭得真實,就算鼻子通紅,淚水和鼻涕糊了一臉,仍然比帶著那張假面冷笑時候更加動人。
“所以孟姬奪了你的身體,你又鑽進她的身體把人反殺了?”可以說司空無憂殺死了自己的身體。
司空無憂哭了好久,累的癱坐在泥土中,閃動著明亮的眸子和淩黛對視,“沒錯,她搶了我的身體,我只能逃去她的身體裡。”說著撇撇嘴,很看不上的樣子。
她突然不想糾纏了,反正事情已經坐下,徒勞周旋也沒什麼意思。
“人人都說年輕好,男人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,女人恐懼衰老,不斷維持年輕漂亮。你看,無論怎樣,最終的得益者都是男人,即使他們大肚便便。”
“你好奇我為什麼換臉,來到這具讓我厭惡的身體裡,已經很不愉快了,也許在旁人眼裡,孟姬年輕漂亮,我眼角已經有了皺紋,該是佔了便宜開心才是。”
“可是我不願意,我這一生順風順水,從來自洽,屬於旁人的身體,只會令我如鯁在喉,厭惡至極。”
“我與我周旋久,寧做我。”淩黛瞧著她,滿臉欣賞,這一瞬間像是在看自己。
她也很喜歡自己,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企圖佔領屬於自己的身體,如果有,那就拼個魚死網破。
“我就知道你懂我,她搶了我的身體,我又回不去,只好趁著她還活著的時候,把我的臉扒下來。”
司空無憂想到孟姬臨死之前的痛苦,卻沒什麼得意之色,不過是一個沒有見過廣闊天地的蠢貨罷了,越沒有自我的人,越會把指望寄託在別人身上。
“幫你的人是誰?”
“那羅偉德呢,你是怎麼殺他的?”苗嘉桐正在記錄案情經過,卻不料淩黛完全沒有詢問羅偉德的意思,直接繞開話題,幹脆自己開口。
淩黛有點煩苗嘉桐一板一眼的樣子,跟個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一樣,好家夥,一碰上案情,就不是原先那個人了。
“你管羅偉德怎麼死的,反正這次的案件是特殊調查局的,和你們又沒關系。”
四組下屬分支有一個特殊事件調查局,專門管各種靈異案件的追蹤、抓捕和判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