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龜速往人家跟前蹭,眼巴巴盯著宮燈,像極了太監非要下流的對宮女耍流.氓的場景,主打一個想掠奪。
夏侯甲眼瞅著她越來越過分,趕緊伸手把人拽住,低聲警告:“收斂點,難道光彩嘛?”
“呵,我正視欲.望,就是看看,又沒上手。”
夏侯甲沒理她小聲嘟囔,轉身對著女子拱手,露出一個和善的笑,“在下夏侯甲,不知姑娘姓甚名誰?”
身後淩黛直接翻了個白眼,裝的還挺像,怎麼比咱倆剛認識的還有禮貌,不太對勁。
“夏侯甲?”女子聽到這個姓,輕輕蹙起眉頭,眼波滿是愁緒,努力想要想起什麼,卻始終想不起來,難過地將嘴抿起來,嘴角微微下撇,活脫脫一幅美輪美奐的仕女圖。
淩黛感動的淚水從嘴角滴滴答答流下,也跟著情感豐富起來,看的夏侯甲直搖頭。
自從女人出來之後,熱情大姐全程沒有說話,站在角落裡,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引得淩黛看了她好幾眼。
來之前以為女人和她關系不錯,不然不會這麼快速,來了之後才發覺不對勁,好像女人才是佔據上風的那個,情況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想不起來,女人幹脆不想,只以為過去太多年,指不定什麼時候聽過一耳朵。
“我聽說你手裡有人魄,多少錢可以賣給我們?”夏侯甲感覺到了女人身上的威脅,不動聲色挪動腳步,把淩黛擋在身後。
即使女人刻意收斂氣勢,那種面對強大威脅時候,身體本能的不適,是最直觀的預警。
女人眼波流轉,雨泣雲愁,抬起頭看了夏侯甲一眼,低聲說道,“人魄我有,我當年自縊身亡,屍體下那一片黑土地,就是人魄。”
一開口如訴如泣,聽得淩黛抖了一下,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這是個什麼情況,擱這演戲呢?
別說你生前就是這個調調,做鬼不知道幾百上千年,她不信誰能一直不變。
可惜人家還真能,淩黛馬上就被打臉。
夏侯甲有些激動,不自主往前走了一步,“你要多少錢?”他受夠了受傷的狀態,妖力全失在外面行走,就好像在裸奔一樣,十分沒有安全感。
說話都不如從前那樣理直氣壯,總怕惹了不該惹的人,被人家揍一頓事小,萬一栽在小嘍囉手裡,那才是虧大了。
對於夏侯甲的話,女人沒有搭理,低頭把玩手中的象牙宮燈,等的淩黛焦急不已,張口之前被熱情大姐攔住,食指擋在嘴唇面前,搖頭示意她別說話。
夏侯甲不急,拍拍淩黛的胳膊,示意她稍安勿躁。
三人一直站在門口,就這麼等著,站到月亮斜移,女人終於緩緩啟唇,“我名喚奵囜,是啟朝王的大王姬,光看我的名字,你們也該知道,我的父王對我多麼地看重。”
奵,不過是古代女子用的普通稱呼,但囜,明顯更加有意義,古代皇帝私人的賢能臣子。
沒有親緣關系,那確實是臣子,但有親緣關系,可以在政治上角逐廝殺,這個名字顯然是一張入場券。
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,而是啟朝!
這是兩天之內從第二個人嘴裡聽到啟朝的名字。
“啟朝王後、幽冥鬼金、縛我魂靈、敢問天清。”淩黛一字一頓吐出之前在墳場聽到的歌謠。
既然兩人都是啟朝的,一個王後,一個王姬,難不成是母女?
淩黛本來想著套近乎,如果可以的話,早點完成交易離開,去找妖丹。
誰成想她不知道內情,直接把奵囜久違的怒火點燃,當即臉色一變,直接發狂,“邚婼算什麼王後,不過是一個鳩佔鵲巢的臭蟲罷了,就算她佔據母親的王後之位,也永遠無法取代母親在父王心裡的地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