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緩緩放下拽著淩黛的胳膊坐回去,梅南也松開手,站在麻子身邊,一臉審視看向淩黛。
淩黛……
“我還是我,以前的記憶記得清清楚楚,你倆懷疑我?”淩黛無語,狠狠瞪了夏侯甲一眼,都是你,他倆都和我生疏了,急的趕緊解釋:“人的性格是會變得,我現在就是不想受委屈,這有什麼不對嗎?”
“是沒有,可淩黛從前死腦筋,總覺得全世界都是好人,連殺雞都不敢,怎麼可能殺人。”麻子越想越覺得可怕。
得,現在都直呼其名,淩黛麻了,轉頭問梅南,“那你呢?”
“淩黛從前一句髒話都不說,你……”話沒說完,眼睛裡都是答案。
他倆十分戒備,還帶著一點憤怒,好像自己真是個鳩佔鵲巢的孤魂野鬼,淩黛沒辦法,把夏侯甲扯進戰場,“你給我把話說清楚,再這麼鬧下去,他倆該幫我綁起來驅邪了。”
她絲毫不懷疑這倆瘋狂的程度,為了把“真實的自己”換回來,說不定會幹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,死在好朋友手裡,這玩笑開大了。
“哈哈,好啦,是我沒有把話說清楚,她還是你們的朋友,只不過身體裡多了一些東西。”夏侯甲看夠熱鬧,生怕把人惹急了,這可是他看好的繼承人,幫忙解釋。
一句話讓麻子和梅南鬆了一口氣,重新挪動椅子靠過來,一人抱著一側胳膊,特別不好意思。
淩黛連生氣的勁都沒有,他們也是為了自己,只能把怒火對準夏侯甲,“您能一口氣把話說明白嗎?”
“對啊,甲叔叔,黛黛身體裡多了什麼,會不會對身體有傷害?”
剛剛還生疏的兩人又重新叫得親切起來,還十分擔心。
淩黛能說啥呢,只能看夏侯甲。
“人在瀕死的時候身體裡確實會吸收某種東西,準確的說是快要消散魂體的執念。”
知道他們要問什麼,抬手擋住,“可是淩黛不一樣,她體內多的那些煞氣,和身體融為一體,沒有絲毫排斥的跡象,說明那本來就是她的東西。”
“別人吸收執念,我吸收煞氣,為什麼會這樣?”
“因為你本來就不是人,我沒有罵你,人的前世還是人,但你的前世確定不是人,在我眼裡的你,渾身煞氣環繞,陰氣收斂卻明顯龐大,就是一個行走的鬼王,可能不止鬼王。”
淩黛倒吸一口涼氣,卻不相信,反手指著自己的臉“我,鬼王?您和我鬧呢,如果真來頭這麼大,怎麼也不至於可憐到這個地步吧,誰也能欺負一下。”
“六親緣淺,本來就是得道的象徵,你不屬於人間,自然不會和人間有太多的牽扯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的出生是為了什麼,但召陰令本來就是地府的東西,準確來說不是祂選擇你,而是祂就是你的,就算你不拿,祂也不會讓別人碰,那三顆黃泉珠就是最好的證明。”
“不是,你讓我捋捋,你的意思是我出生還帶著使命?”淩黛驚呆了,玩這麼大嘛,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畫漫畫的,按時交稅,按時睡覺,怎麼一朝就成了鬼王,說出去但凡長腦子的就不信。
“可是不對啊,如果因為召陰令破碎,而我出生,那我是不是出生得太早了點。”
“其實早在幾十年前,人間就不太對勁,輪回道受損,人間和地府失去聯系,我們只能把厲鬼和冤魂送往酆都門口,卻進不去。”
“向詩餘的詛咒我沒有辦法,但只要我們把召陰令重新找回來,她一定會出現的。”
淩黛猛地站起來往門口走,“那塊令牌還在島上,當初她指引我集齊黃泉珠,但最後一顆在她手上,沒想到會被我偷走,如今她只能去找令牌,我們必須趕在她之前把令牌拿到手。”
“可是海面已經結冰了!”
“直升機,租直升機,先回家,如果向詩餘確實不在,我們就要馬上出發。”
“淩嫵呢,不等了?”梅南話剛出口,正好和門口一堆厲鬼撞了個滿懷,淩嫵被其他厲鬼拖著,渾身已經沒有一處好地兒,氣若遊絲,其他厲鬼也好不到哪去。
淩嫵終於看到淩黛,眼前一亮,強撐著一口氣小聲說道:“姐姐,遠離媽媽那張臉,她要殺了你祭祀。”說完徹底閉上眼,從腳開始慢慢消散。
“我答應你,你教我怎麼救她。”淩黛慌了神,一把將淩嫵抱在懷裡,哀求夏侯甲。
“快,你把血滴到她眉心,催動煞氣,對,把陰氣調動起來,跟著我做,結印。”
繁雜的步驟一步步做完,淩嫵逐漸變小,直到小成一個點,鑽進淩黛手背上,變成一顆痣,淩黛感覺到她還活著,終於鬆了口氣,一屁.股坐在地上。
“以後你們兩個共生,只要你不死,她作為你的鬼將,也不會死,你的能力越大,她的魂體就越結實,殺傷力也越強。”
旁邊的厲鬼們聽到夏侯甲的話,眼神都亮了,紛紛圍在淩黛身邊獻殷勤,目的十分明確,他們也想當大佬的鬼將。
淩黛……我不會□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