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9 章
懂事的人一直懂事,不會讓人覺得她懂事,不聽話的人偶爾懂事,只會讓人懷疑他有什麼目的。
但向淩黛中,從前乖巧聽話討好型人格,突逢巨變性子桀驁起來的人,再繼續貼心下去,才是最令人淚目的。
說實話,如果讓梅南選擇,他是真的不希望淩黛這樣,即使現在他和麻子成了那個受益的人。
明知道有很大可能會賠上好朋友的一生,卻眼睜睜看著她往前走,他做不到。
即使這條路淩黛已經沒有選擇,那他也不想做那個最後壓在她身上的稻草。
“奶奶,那什麼詛咒您想想辦法,我一輩子都不離開也行,黛黛已經夠苦了,餘生就讓她痛痛快快活一次。”
南邏看著這麼明明自己都非常渴望外面的世界,卻寧願為好友一輩子留在這兒的孫子,半晌沒說話,之後緩緩搖頭:“我沒辦法,可以說任何人都沒辦法,當年向詩餘如果不是被這個東西繫結,也不會匆忙把屍體留給我做走屍離開。她帶夏侯塵找我求救的時候,夏侯塵已經瘋了,如果不是她要出海尋找剩下的一塊石頭和令牌,是絕對不會離開夏侯塵的。”
曾麻子突然冒出來一個不同的想法:“會不會她根本沒有死?找東西的人不是應該到處跑麼,她留在一個地方幹什麼。黛黛,信呢,看看信上說什麼?”
“啊?”淩黛專門給所有衣服裡面縫了一個口袋,隨時把信放在裡面隨身帶著,聽到麻子的話慌張找信。
信拿在手上,明明只是很輕薄的兩張,淩黛用盡全身力氣都打不開,只好向南邏求救:“奶奶,我打不開。”
南邏對此不可置否:“我可以從那條項鏈上感受到向詩餘的氣息,她分了一魄進去,如果她還活著,也是茍延殘喘,圖什麼呢。”接過信嘗試半天也沒有開啟,最終研究半天終於找到端倪:“向詩餘用夏侯塵的血做了封印,除了夏侯塵沒有人可以開啟。”
淩黛悻悻把信收回懷裡:“反正也要找人,說不定找到她還有別的線索呢。”她現在已經學會自我安慰,看得三人一臉心疼,恨不得把她摟在懷裡使勁安慰。
“圖一個傀儡,她已經不在年輕,而黛黛還小,還有更多可能!”桑樂戎順著麻子的思維繼續發散,絕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。
南邏搖頭:“你們是不是覺得黛丫頭從一開始就是被她選中的人?當年她才幾歲,向詩餘不可能認識她,命格之說更是渺茫,她怎麼可能從人群中準確地找到黛丫頭,又隔空控制她三十年的人生?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,你們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,還是好好往前看吧。”
她看著淩黛面上帶笑:“集齊三顆石頭和令牌,就有了開啟地府的鑰匙,相信我,那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,你會喜歡的。”
“走陰人?”淩黛挑眉,好像很有趣的樣子。
“代理人,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陰間代理人的故事,拿到召陰令的人,相當於地府在人間的公務員,手底下有陰兵,隨著地位上升,陰兵的數量也隨之上升。”
梅南突然想到南涇川,小狗似得趴在南邏腿上,討好問道:“奶奶,南涇川說她是國安第四研究所虎組是什麼樣的組織?黛黛找到令牌之後,是不是也會被招安?”
桑樂戎沒好氣瞪了他一眼:“黛黛又不是土匪,招哪門子的安。”
淩黛一整個激動起來,小拳頭緊緊攥著,一點都沒有之前頹喪,整個人透露著躍躍欲試,還沒有集齊柱子和令牌,已經提前激動起來:“奶奶奶奶,真的嗎,我真的可以去國安嗎?”
那可是國家安全域性啊,就連她這個生性不羈愛自由的都忍不住對於國安的嚮往,眼裡滿是憧憬。
情緒多變,之前還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,現在又重新抖擻起來,南邏沒好氣給了她一柺杖,接著起身,“我簽了保密協議,不可以透露,想知道就去找珠子吧。”
南惟行扶著她走到門口突然停住,留下幾句。
“你當時生活的那個孤島上,再好好想想,有沒有見過一塊通體漆黑的牌子,不一定是木頭的,可能是任何材質,上面有三個凹陷。向詩餘既然選擇你,一定會留下東西,只有一顆珠子做項鏈,完全沒必要,她離開的時候手上就是那顆。我手上的這顆是用來穩定走屍的,等回頭所有東西都集齊,我再把它給你,不然你出門還得帶著走屍一起。”
南邏離開,四人重新聚在一起,淩黛仔細回想在島上見過的每一樣東西,一開始把目光都聚集在木牌上,沒想過別的,如今想來,倒是有一個東西和奶奶說的能對上。
“你想到什麼?”麻子急得不行,隨時觀察淩黛的表情,見她嘴巴微張好像很不可思議的樣子,推了推胳膊催促。
“提取淡水的工具中有幾個鐵片,其餘幾個有時候沒擦幹會有鐵鏽,就那個沒有,我還經常用它烤肉。但大小對不上啊,那玩意寬有二十厘米,長三十多厘米,黑色,通體漆黑,上面有三個凹點,我還以為被啥東西砸的呢。令牌不是應該小小的,一個巴掌就能握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