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什麼,因為她性子好,因為對方性子差。
沒有人在乎事情的對錯,周圍人只想盡快將事態平息下來,就像官場上,被人叮囑要顧全大局的那一個人,從來都不在大局中一樣。
“我覺得?我覺得太好了,還惋惜你為什麼不早點跳海呢,早知道你跳海一次能性格大變,我早就把你扔海裡洗澡去了。”
話一出口,當即被桑樂戎和梅南啐了一臉:“你說的這是什麼屁話,她能回來那是天時地利人和,高中時候你踹一腳試試,今年都不知道第幾個忌日了。”
淩黛順著曾麻子的話細想,頓時打了一個冷顫,“那個時候向詩餘還活著,你猜她會不會殺了我?”朋友,你是不是忘了向詩餘咋炮製表哥的,我這小身板受不住。
桑樂戎和梅南聽明白了,互相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底看出一絲不妙,黛黛這是……懷疑自己?
這可不行,人千萬不能懷疑,過度探索自我容易陷入虛無,開心的活唄,你別動腦子啊。
“咳,那什麼,黛黛,你和我們說說,在島上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桑樂戎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擊,視線一直停留在淩黛胸口的傷痕位置。
之前她就有過懷疑,淩黛下手太過狠辣,過後還沒有任何心裡障礙,絕對不是第一次幹這事。
胸口的刀傷只有近距離接觸才會形成,不然這其中的距離,足夠她閃躲。
人在放鬆戒備的時候被人傷害,在這之後會本能質疑周圍所有,對一切都充滿排斥和警惕,這很正常。
但桑樂戎擔心,這種武力帶來的快感,會讓她的理智崩盤,畢竟在和平國家內,超越常規的對抗,是要吃公家飯的。
淩黛在糾結,尤其是在得知桑樂戎的真實身份後,她根本不敢說,生怕她把自己送進去。
梅南顯然看出來些什麼,推了桑樂戎胳膊一下指使道:“你去給我們烤點肉拿過來。”
“你!”
“去,警察怎麼了,警察也是好朋友,哪來那麼多話。”
梅南和曾麻子聯手把她推出去,小團體分崩離析在即,桑樂戎明白他倆的言外之意,頓著腳離開。
“我倆你放心,那肯定是任何時候都無條件站在你身邊。”
“麻子說的沒錯,趕緊說說,你到底幹啥了?”
兩人一左一右湊在淩黛身邊,聽她娓娓道來。
“我原本在島上捕魚鑿船,後來有一天夜裡聽見槍響,跑出去躲了一晚上,看到兩個男人綁架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小男孩。”
“我沒敢回山洞裡,就在外面躲著。對方從蛛絲馬跡裡知道島上還有別的活人,那個女人也聽到了,在男人要侵犯她的時候沖我呼救。”
“你救了?傷口是那會留下的?”曾麻子嘖了一聲氣的要死:“你也是小姑娘,年紀還沒她大,你沖出去幹嘛呀。”
梅南同樣氣憤不已:“那女的真不要臉,自己不好過也要拉別人下水是吧,後來呢,怎麼樣?”
淩黛搖頭:“我遠距離擊斃一個男人,另外一個躲了起來,我們僵持住了。”說到這兒神色不太好看。
梅南倒吸一口涼氣:“你別告訴我那個女人帶著孩子跑了。”
淩黛點頭,曾麻子氣的摔了手裡的碗:“艹!”引得周圍人看過來,連忙不好意思擺手,“沒事兒,我們就是聊得太激動了。”
和他們聊了幾句轉頭回來,低聲咬牙切齒,恨不得把那對母子撕碎:“然後呢?”既然那個男人躲避起來,和黛黛僵持,不可能有近距離傷害她的機會,那就只剩下一個令人憤怒的答案——刀是那個女人捅的,她真該死!
淩黛深吸一口氣,“後來我幹掉那個男人,回去山洞,那對母子站了我的地方,我把他倆趕了出去,向詩餘在信裡和我說別信任何人。”
她現在有些懷疑自己,如果當初不把那對母子趕出去,會不會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。
梅南給她倒了一杯酒:“胸口的傷是那個女人捅的?”
淩黛搖頭:“不是,是她兒子。那天下雨,他們娘倆跑進來求我讓他們暫時避雨,我還生氣之前他們把我和綁匪留下在那兒離開,但不忍心孩子淋雨,讓他們雨停之後趕緊走,然後就離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