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黛也跟著湊熱鬧,頻頻應和麻子的話,對樂戎發出攻擊。
梅南總算走出來,三人站在同一戰線,非得她賭咒發誓好好保重自己,這個話題才終於結束。
緊接著就是面對淩黛的圍剿,仨人目光炯炯讓她老實交代:“說說,槍法那麼準,究竟怎麼練的?”
淩黛之前面對警察叔叔已經慌張過了,此刻格外冷靜,波瀾不驚講述了一遍自己怎樣在孤島上苦練槍法,聽得仨人頻頻撇嘴,不想說就不說唄,怎麼還胡說八道呢。
暫時略過這個話題,淩黛眼睛陡然一亮,眼巴巴看著桑樂戎,“樂戎,既然你是警察,是不是能幫我查一下夏侯塵的去處啊?”
桑樂戎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異想天開,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:“朋友,我是緝毒警察,根本差不多公民詳細資訊。就算能查到,也沒有這個權利!更別提二十多年前,那個時代資訊不發達,全國多有多少個叫夏侯塵的,我們根本不知道。”
“可我看網上警察只憑身份證就能查到路人的手機號啥的。”淩黛一臉悻悻。
桑樂戎沒好氣道:“你聽他胡說八道,真敢那麼幹,第二天就得把警服扒下來。”
旁邊曾麻子和梅南哈哈大笑,十分不講義氣,病房裡又重新洋溢起歡快的氣氛,四邊形終於重聚啦。
三個傷員外加梅南一個看護,四人在醫院待了半個月才出院,期間警察叔叔數次來醫院想要收編淩黛,都被她拒絕。
“警察叔叔,謝謝您的欣賞,但我是一個極度渴望自由的人,這種編制類的工作不適合我,而且我三十歲啦,還想再玩兩年呢。”
警察叔叔見她如此堅定,也只好放棄這個想法,她說的也是,三十歲了,說不定人家想過安穩的生活。
臨走還是沒忍住回頭說了一句:“丫頭,總有一天你明白,人活在這個世界上,就不可能有絕對的自由,你擁有某種東西,勢必要放棄另外一些。”
警察叔叔離開,淩黛若有所思一瞬便拋開來,現在的她還不知道,命運所有的走向從一開始便註定,也許從她選擇幫助向詩餘送那一封信開始,就註定要活在這條既定的路上。
半個多月的時間足夠警察將毒販抓捕歸案,也過了桑樂戎的生日,四人找了家飯店給她過生日,開開心心吃了一頓,接到陸阿姨的電話之後,淩黛等人準備離開。
在他們離開之後,陸阿姨回去找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打聽,有一位嬢嬢隱約記得,當時夏侯塵的哥哥嫂子好像帶她往湘西去了。
中國這麼大,僅憑著一個大概的地址,就趕過去,她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找到。
淩黛和眾人告別,但是她想試一試,那是人生最灰暗時候突然出現的希望,是向詩餘的希望,同時也是她的。
有惦念的人,才能記得回家的路。
桑樂戎當仁不讓:“我有十天年假,和你們一起去。”
曾麻子緊跟而上:“我離婚了,一人吃飽全家不餓,一起走。”
“這樣不好吧,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。”淩黛嘴上說著不要,動作卻很誠實,已經麻溜拿起手機給他們買票,至於梅南?他早說要陪著自己,不需要問。
“誒,你這什麼表情?”桑樂戎撞了梅南肩膀一下,吸引了其他兩人的目光。
三雙眼睛炯炯有神盯著梅南,好在他早已經習慣了,皺著眉頭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:“我小爸你們知道吧,他曾經特別嚴肅的和我說過,此生無論發生什麼事情,都不能踏進湘西一步。”
梅南的大爸小爸,說起來也是一對傳奇人物,高中出櫃,大學畢業結婚,那個年代的大學生,死活要在一起,愣是誰都拆不開,領養了大冬天被扔在雪地裡梅南,一家三口過得其他盲婚啞嫁的夫妻還要開心。
大爸的爸媽都是工程師,高階人才,罵也罵過,打也打過,孩子就是這麼堅定,還能咋辦呢,只能同意,衷心祝福他倆唄。
只要不騙人家小閨女,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,兒孫自有兒孫福,不管兒孫我享福,隨便吧。
至於小爸,沒人清楚他的來歷,好像憑空出現,大爸曾經說過,他們當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他渾身行頭十分貴重,兜裡卻沒倆鋼鏰,好心請他吃飯,結果這一吃就是一輩子。
三人好奇這裡面有什麼事,給他端茶倒水捶肩,分工十分明確:“說說,什麼原因?”
梅南撓頭:“我不知道啊,你們還記得咱們大二的那個暑假不,你們去長沙找我玩,然後要去湘西,小爸讓我陪大奶奶去探親,沒和你們一起走。當時沒覺得不對,現在想起來,好像就是咱們剛商量好去湘西,第二天就立馬把我直走的感覺。”
“不行你別去了,萬一有個仇家啥的,到時候不好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