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長佩花,美如霞
星河棋局,鹿元吉請夫子入府,夫子暈倒,醒來後卻在鹿元吉的床上。其間做了一個很長的夢。
黑夜遮擋的月光突然出現,灑下月影,月影連成線,線連成圓,樹下生出一汪池水,池水星辰璀璨,池中站著一人。
大半夜的,隻身來到河邊,是想自尋短見?夫子翻下吊床,踩著池水,“水底看不見明日晨曦,跟我走吧。”
鹿王仙笑得如月光一樣溫柔,拉住夫子伸來的手,滿池月光晃成墨色,星辰凝成人形繞著夫子行走,夫子看得清楚,星辰凝成的人影和他長得一樣。
“人死後,會化作星辰。”鹿王仙抬起夫子的手,觸碰人影,星辰人影散成繁星,圍繞夫子,夫子只感覺熟悉。
“你不是他。”鹿王仙右手覆在夫子臉上,星辰穿過夫子,夫子倒地,濺起半米高的池水,池水將他淹沒,夫子站著的位置,站著一位和他一樣的人,他全身墨黑,襯得臉雪白,“你是鉅鹿的人,我理應護著你,以後,你不用困在這具軀體裡。”
墨生:“我因他而生,亦為他死。”
鹿王仙微微蹙眉,墨生讀不懂她的神情,“你和四烏不一樣。”
墨生:“我不是四烏。”
“你是百鳶畫出來的人,你無法擺脫他。”鹿王仙撫摸墨生的黑發,摸下一手黑。
墨生:“七府互為敵手,誰也無法擺脫誰。”
鹿王仙微笑,“百鳶惜墨,他不會放過你。”
墨生:“所有人的結局都是一捧黃土。”
鹿王仙:“可你並非人。”
墨生不言。
鹿王仙的手移到墨生額頭,整理他額前的碎發,“你是誰,不重要,我都會護著你。”
鹿王仙的手移到墨生肩頭,稍稍用力,墨生往後倒,倒在夫子的位置,月池水往上湧,星辰包圍二人,墨生再次和夫子合二為一。
地上的人迷迷糊糊,只看見面前站著一位似神似仙的人,她伸出手,夫子自然而然地抬手,指尖剛接觸,夫子身體飄飄然,腳尖點地,身體直直站起。
鹿王仙:“結束,才是開始。”
夫子:“??”
“他在找我。”鹿王仙抬頭望向月亮,夫子也抬頭,月亮裡的陰影形成鹿頭堅硬,冰冰涼涼的觸感消失,夫子扭頭,周圍只剩下一片黃玫瑰。
夫子迷迷糊糊,搖晃腦袋試圖清醒,他進入鉅鹿,其他人呢,千秋進來了嗎,師弟在這裡?
“哼——”鹿元吉擺明不信後半段,“找人找到我的床上,道長胡編亂造的本事可以出書了。”
夫子也覺得不敢相信,但他的確是來尋人,走著走著就到了這裡,醒來就在鹿元吉床上,有嘴一位說不清,“小元吉,你家真的有位仙子。”
“按照禮數,你當稱我為‘侯爺’。”鹿元吉雙肩往後抖動,項上的面容變為鹿百鳶。
“你是鉅鹿侯!”鹿百鳶和鉅鹿侯是好友,難怪他會知道以前的事,夫子內心嘀咕,楚雄這個嘴沒門兒的。
鹿元吉有更重要的事,無暇與夫子計較,他丟下屋子裡的人,直接出府。
“小元吉,我師弟在哪兒?”夫子追著鹿元吉的背影問。
“小師父活得好好的。”雪千秋攔住夫子,“小師父今年多少歲?”
雪銀舞:“之前夫子不是說了嘛,小師父八十有一。”
夫子踮腳,右手搭在雪千秋肩上,“千秋你信我,他家真的有神仙。”
“她叫鹿王仙。”雪千秋拿開夫子的手,“銀舞,我們走。”
夫子:“……”一天一個脾氣。
欠廣陵的糧食還了,接下來應該繼續爭霸,鹿府罷賽,下一場賽事應該去北地。在蜀楚時,雪千秋順應過去,逐一演示,本以為他命運的執掌者,才發現他不過是被命運戲弄,只有他什麼也不知道,即便前路是死路,他也要親自走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