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門滬上抹著唇脂,她進入棋局,遇到不按規矩下棋的鹿元吉,她剛剛訓斥,府門開啟,宋佶等在門口,她進入府門,跨進鉅鹿,跟著宋佶喝茶玩水,“比不得你們,如此狼狽。”
“將軍,千秋,你們都在。”宋佶撐篙,穩住木筏,“上來喝茶。”
雪千秋急需掩蓋傷口,他丟開道童。登上木筏,問天門滬上借胭脂,天門滬上瞧見雪千秋傷口上的覆冰,冰裡藏著雪玫,“玫葬火刎,茶釀雪刎。”
“謠言而已,這你也信。”東方霸王跳上木筏。
“茶王爭霸前,坊間流傳孩童歌謠,螢火吻雪,生出火刎;玫葬火刎,茶釀雪刎。”天門滬上遞去胭脂、銅鏡,“現在一切都發生了,將軍卻認為這是謠言。”
東方霸王:“還有後半句,門主怎麼不說了。”
雪千秋從未聽過這童謠,他笨拙地蘸取脂粉,“後半句是什麼?”
脂粉散在木筏上,天門滬上眼裡寫著心疼,奪過粉刷,抓著雪千秋的下巴,替他上妝,“雪域領主,一敗塗地。”
許是脂粉掉進眼睛裡,雪千秋身軀震動,閉著眼,“這些話應是鹿元吉傳出去的。”
道童弓著身體喝茶,“鹿候到底有幾房夫人,生了個軍團出來。”
“他,孤家寡人,一個也沒娶。”人多,撐篙費力,宋佶咬牙。
“我們都是撿的。”右側岸上走著一馬一人,整齊的發辮散在肩上,右耳戴著藍色珠串,東方霸王認得她,她是哪天的瘋子。
她對上東方霸王的雙目,“霍心。”
霍心衣衫整齊,肩寬體長,一張雌雄莫辨的臉,道童側頭對雪千秋竊竊私語,“她是男的,還是女的。”
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,雪千秋睜眼,妄圖在道童眼裡找出蛛絲馬跡,卻只看見一片茫然,“她們是九色神鹿,有九張臉,面面不同,可男可女,可鹿可人。”
道童:“和她們成親,豈不是一舉兩得。”
雪千秋:“……”他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。
一鞭子甩在道童臉上,霍心手中的皮鞭拖在地上,“應該像對你師兄一樣對你。”
道童捂著臉:“你們把師兄怎麼了?”
霍心勒住馬,調轉馬頭,看向東方霸王,“記住我的名字。”
道童指著霍心遠去的背影,“她什麼意思?”
“獻媚示好。”天門滬上停手,蓋好脂粉盒,“將軍的桃花債倒是不少。”
東方霸王:“……”
“停停停。”道童不耐煩,“都別說,你,快點搖晃你手上的琴絃。”
雪千秋看向銅鏡裡的人,傷口是掩蓋住了,紅眸卻無法掩蓋,“你不知道他的去向?”
“師兄就沒來過這裡,我怎麼可能知道。”道童抬起雪千秋的手,尋找琴絃,“琴絃去哪兒了。”
道童絕對不止八十一歲,他修逆顏道是為了掩蓋年齡,瞭然、夫子知道嗎?雪千秋左手食指在右手手腕上滑過,白色的琴絃即現,“阿茶,幫我取下它。”
“你別鬧了,行不行。”道童抱怨,“現在是要去找師兄,找到師兄再取。”
夫子每一次意外都和雪千秋有關,這一次不能再連累他,“阿茶。”
東方霸王抓住雪千秋手腕,右手食指、中指並在一起,在琴絃上繞了一圈,取下琴絃,琴絃繃直,順著小溪延長,道童奪過宋佶的長篙,“你讓開,我來撐。”
木筏追著琴絃劃到底,岸邊的茶樹間懸著吊床,其上躺著一人,琴絃扯得他的手抬高,道童丟下長篙,跳上岸,躥到吊床前,對準夫子的耳朵,扯開嗓子大喊,“師兄!”
夫子安睡,沒有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