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千秋:“……”
“過完年,你就十五了。”雪自野語重心長,雪千秋打斷她的話,“姐姐,我天生適合玩耍,不是管理雪域的那塊料,寒歲比我強,你培養她就好了,我就等著你和姐夫生個娃娃,我給你們帶娃。”
“我也要給姐姐帶娃。”雪銀舞抬頭望著雪自野,“我的糖都給她吃,還有我的布娃娃也要送給她。”
沒我的事了,雪千秋轉頭溜走,回到露華宮,嗅到濃重的墨香,遲早要露餡,他留不得。
推開門,床上的被子掀開,人卻不見了。門後的墨香尤其濃重,雪千秋轉身,剛剛他救回來的人站在他的身後,手裡的金玉錯正指著他,黑色的血淌在地上。
兩人對視,雪千秋在他的眼裡看見了驚愕。
他從頭到腳打量雪千秋,“你幾歲了?”
!!!不應該問我是誰嗎?雪千秋後退一步,“過完年,就十五了。”
對方陷入沉默,他放下金玉錯,一言不發。
門被沖開,雪銀舞站在門口,“我的糖呢?”
雪銀舞與門口的人對視,“他是誰?”
雪千秋一把捂住雪銀舞的嘴,把她拖進去,“噓,別讓寒歲知道了。”
一隻腳卡住門,冰冷的聲音傳進來,“我已經知道了。”
雪寒歲站在門口,她身後的人沖進屋,擒住呆站著的人。
寒歲聰慧,雪千秋不敢撒謊,“寒歲,他是我下午跑馬在雪地裡撿的。”
“他是誰,我自然會問出來。”雪寒歲目光落在沾滿血跡的床,“今天姐姐太累了,你的事我暫且不告訴姐姐,好自為知。”
雪寒歲帶走人,雪千秋質問雪銀舞,“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寒歲來了!”
“誰讓你騙我。”雪銀舞抓著糖跑開。
寒歲喜歡嚴刑逼供,他又受了那麼重的傷,怕是活不過今晚了。雪千秋來回踱步,人是我帶回來的,總要知道他姓甚名誰,要不然墓碑刻什麼都不知道。
雪千秋跑出露華宮,鑽進牢房,迎面撞上雪寒歲,“他什麼都招了。”
他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,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,只知道自己是被畫出來的,迷了路,到了這路。
不是人,又是被畫出來的,只能是精怪。雪域也有精怪,只不過不長他這樣。不是雪域的,只能是其他地方的。
牢裡沒有暖爐,地上積著一層冰。他靠著牆壁坐下,頭仰在牆上,壁上的燭火將他裸露的肌膚映成桔紅色,依舊能感覺到他肌膚的蒼白。
雪寒歲沒有對他用刑,因為他快要死了。
派去調查的人很快回來,三言兩語交代完,沒有人知道他是何時入境的。
雪域到處都是哨崗,卻沒有人發現他是從哪裡來的,雪寒歲眉頭擰緊,“你從哪裡來?”
“書裡。”虛弱的聲音從面具之後傳來。
雪寒歲:“那本書?”
他回答:“一本全是畫作的書。”
“書在哪裡?”
“不知道。”他太累了,閉著眼睛,聲音幾乎聽不見。
若他死了,線索全斷,雪寒歲不甘心,“去找醫師,把他救活。”
雪千秋脫下身上的襖子蓋在他的身上,許是衣服太重,把他壓醒,他用奇怪的目光望著雪千秋。
雪千秋:“我們……認識?”
他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