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花獻佛,元吉入獄
“誰尿床了?”
一早,鹿元吉驚醒,一摸,身下一攤水。
“昨晚下雨,屋頂漏水了。”顏悅坐起,指著頂上的大洞。
鹿元吉抬眸掃了眼,在茅草上擦去手上的水漬,“這苦就不是我該吃的。孩子們,起來,回家了。”
四烏無精打采地站起,跟在鹿元吉身後。
“我的牛呢!”剛走到門口,鹿元吉就看見柳樹下的牛不見了。跑到樹下,繞著樹轉了一圈,也沒見著牛。
“阿切~~”百道夫子揉著鼻子,瞥了眼屋內,靠牆繼續睡。
“牛呢?“鹿元吉立於原地,質問。
四烏齊刷刷搖頭。
沒有牛,就要走回去,鹿元吉可不幹,“去做飯。”
四烏快速點頭,沖進屋內,好似晚一步就會被鹿元吉逮回家似的。
鹿元吉看向簷下的人,嘴角上勾,沖到簷下,一腳踢醒百道夫子,“道長哥哥,昨晚睡得可好?”
“不好。“百道夫子指著烏黑的眼眶。
鹿元吉:“道長哥哥昨晚做賊去了?”
“啊切——”百道夫子揉鼻子,“著涼了,控制不住,見諒。”
鹿元吉黑臉:“………”
“今早吃什麼?”百道夫子伸展雙臂,順勢攬上鹿元吉的肩膀。
“離我遠點。”鹿元吉滿臉嫌棄,一掌推開夫子,掉出一個瓷盒,鹿元吉搶先接住,“道長哥哥,這是什麼呀?”
“反正不是吃的。”百道夫子站直身體,張開手心示意鹿元吉把瓷盒還給他。
東西到了鹿元吉手裡,哪有還回去的道路,“這幾日吃我的,用我的,道長哥哥身無分文,我就不與哥哥要錢了,這東西就給我抵債了。”
百道夫子:“這是藥膏,你要去沒用,給我。”
“道長哥哥真是善人,這藥膏自己捨不得用,特意把藥膏留給我,看來我應該給你立個牌坊,日夜上香,把你供起來。”鹿元吉把藥膏收進袖袋,繞開夫子進屋。
百道夫子:“……”這嘴可真是靈活。
屋子裡到處都是水窪,陰得屋裡涼颼颼的,左邊噴嚏聲剛落下,右邊噴嚏聲又起,鹿元吉走到雪千秋跟前停下,踢醒雪千秋。
一睜眼便是這張討人厭的臉,雪千秋閉目繼續睡。
“別裝了,起床吃飯。”鹿元吉又踢了一腳。
雪王坐起來,揉著眼睛,“漂亮哥哥,你昨日不是說你今天要走嗎?”
“我的牛跑了,走不了了。”鹿元吉坦然,“等到了煢羊城,我買輛馬車,再回鉅鹿。”
雪王:“可是你有錢嗎?”
“沒錢。”鹿元吉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貧窮,“所以我要討好哥哥,等進了城,哥哥再給我買輛馬車。”
雪銀舞插話:“昨天顏悅剛給了你錢?”
鹿元吉:“要是我的牛沒跑,這點錢剛夠一路的夥食費,可我的牛跑了,我又不願吃苦,這點錢自然不夠。”
在場的人竟覺得他沒說錯。。
四烏端著剛煮好的面上桌,鹿元吉蹲下,湊到雪千秋耳邊,“哥哥若是想躺著吃,我也可以一口一口喂哥哥。”駭得雪千秋騰起,迅速遠離。
“今早只有素面,等進了城,我請哥哥開葷。”鹿元吉站起,弓起食指從雪王鼻子上刮過,“雪團子,你這臉上怎麼都是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