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上前,東方一腳踢開大門。屋內的陳設還和離開時一樣。地板上斷斷續續滴著許多血跡。
天門防備地舉著刀,跟著血跡走到屏風後。雪千秋赫然地躺在地上。
衣服是來時穿的那套淡綠色衣袍,手臂上的血幹涸發黑。剛剛三人檢查過屋子,屏風後分明沒人。
天門滬上刀架在雪千秋脖子上,東方霸王拉動音弦,音弦另一端收緊,一道黑影從窗前閃過,東方擲出刀,收緊音弦,輕輕拖拽,拖進一件墨色的衣袍,正是方才墨枷穿的那件。
地上的人身份更讓人懷疑,百道夫子弓身觀察。膚質細膩有血色,不同於剛剛的人,他不是墨枷。
音弦綁上就不能摘掉,而套在衣服上的音弦除了沾上一點血,沒有半點折損,東方霸王懷疑,“你確定他是雪千秋?”
據師兄所說,真正的雪千秋已經死了,眼前這人只不過是巫巫假冒的,巫巫是自己人,假冒的也算,百道夫子點頭。
天門滬上:“他怎麼會在這裡?”
“等他醒來問他。”墨枷剛離開,雪千秋就出現,想明所有,百道夫子踢了雪千秋一腳,“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去的方法。”
東方霸王把匕首收進護甲裡,“我們進來到現在少說也有六個時辰,外面天估計黑了。”再等一會兒,便是天亮,他們幾人困在這裡,只怕便宜了楊無休。
原本以為師兄會找到方法救他們出去,等到現在,師兄也沒將他們救出,看來不能指望他。百道夫子猜的沒錯,他們現在就在書裡,若是這樣,倒是好辦。
“火來。”百道夫子指尖著火。
書上火苗搖曳,一杯水潑下,澆滅火焰。罪魁禍首鹿元吉睡眼惺忪地活動手腕,烏二郎手上的彎刀橫在瞭然脖子上。
“忘了告訴哥哥,你這種綁法,我七歲時便可以開啟了。”
鹿元吉撿起地上的書,食指橫在嘴上,提醒雪銀舞,“小點聲,別吵著孩子。”
雪銀舞抱緊懷裡的雪王,重新坐下。
“看來雪域能打的只有千秋哥哥……可惜,千秋哥哥殞命了。”鹿元吉翻開書,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,墨跡的變化完全出乎他的意料。
鹿元吉看向一側被撕下的書頁,嗤笑,“有意思。”
指尖冒著濃濃白煙,百道夫子尷尬一笑,“有些餓,道法不靈。”
東方霸王:“他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?”夫子指望不上,還可以指望地上的人。
“隨緣。”百道夫子答得毫無用處。
若是真的雪千秋,東方霸王手下還會留情,可惜眼前這人不是。東方霸王抬起雪千秋的下巴,用力掐住他的人中。雪千秋眼睫閃動,睜開眼。
東方霸王令道:“點火,燒了這裡。”
“我沒有火摺子,點不了火。”雪千秋捂著手山的傷口站起。
眼前的人分明是精怪,還要跟她裝傻,東方霸王惱怒,“像夫子一樣點火。”
雪千秋:“夫子修道,我不修道,我不會。”
百道夫子低聲勸說:“千秋,要不你從了她。”
雪千秋:“說了不會便是不會。”
這傲嬌的樣子倒是和印象中的那個人一樣,東方霸王開始懷疑自己猜錯了。
“你們怎麼會在這裡?”雪千秋扯開話題。
天門滬上言簡意賅解釋前後,雪千秋則說他和東方分開後,跟著聲音進入房間,看見夫子正與和墨枷糾纏,墨枷發現他的存在,追他出屋,路遇和他相似的墨枷,一對二,不敵對方,受傷逃走,暈倒在此,其餘的事便不記得了。
一把箭從窗戶外射進來,天門滬上抽刀斬斷。再接著,數不清的箭同時射進來。
雪千秋:“鹿元吉是想把我們留在這裡!”
書外的鹿元吉看著新出現的墨跡,執筆繼續勾勒。
無數箭矢從四面八方射進屋內,雪千秋扯過屏風,擋住箭矢。
鹿元吉在外面,知曉他們的一舉一動,這樣下去,他們沒有好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