腹部空空,道法支撐不了多久,百道夫子乘機遊走。
不足片刻,道法失靈,骨龍舞動身軀,擊中百道夫子。
雙目暈眩,直線下沉,一雙手抓住百道夫子,拖著他往上。
道童:“師兄,你怎麼不行了?”
“餓~~”方才使用道法,已經耗去一半的精力,又捱了打,百道夫子著實沒有多餘的力氣,虛弱的趴在道童背上。
“你這個半吊子,要是大師兄在就好了。”道童使出渾身解數,奮力前遊,“它是什麼東西?”
百道夫子:“喜。”
骨龍攪起漩渦,海水倒灌。兩人如蟻,爭不過海水,消失在漩渦裡。
海鳥歡鳴,道童睜開眼,右手緊緊抓著的人還在。海鳥圍在身邊,時不時用尖嘴啄兩人,郯食血肉。道童起身,揮手驅趕。剛走幾步,腳下的石頭突然塌陷,道童下墜,只剩下一聲“師兄”。
百道夫子驚醒,環顧四周,沒有道童的身影。
剛剛明明聽到師弟在喊我。
“師弟!”周圍是望不見邊際的海水,百道夫子坐起來,對著海水大喊,無人回應。
百道夫子臉上隱隱作痛,伸手一摸,一手的血。眼下師弟不見,顧不得傷口,他甩掉手上的血。
血甩在地衣上,長出一朵拳頭大小的血珊瑚。珊瑚的觸手抓住最近的海鳥,海鳥來不及嗚咽,被珊瑚裹進身體裡,地衣充血,珊瑚長至小腿高。
地衣紅綠斑駁,生出血珊瑚。海鳥悲鳴,飛離礁石。一些來不及逃離的海鳥被珊瑚吞食,只剩下悽厲慘叫。
血珊瑚圍著百道夫子,他動,血珊瑚便張開身體,向他咬去。
若是平時,動動手指頭就能將這些東西馴服,現在,只求自保。百道夫子動動嘴唇,幻成一顆半個拳頭大小的血珊瑚,隱在珊瑚叢裡。
礁石由珊瑚組成,血珊瑚充當活槳,在海上滑動。沒有獵物,血珊瑚簇在一起,百道夫子見縫插針,在其間遊走。礁石不大,不過十方,百道夫子卻尋不到道童的蹤跡。
地衣上的溝壑像血管一樣縱橫交錯,浪花擊打在礁石上,空洞的響聲從腳下傳來。
百道夫子伸出珊瑚觸角,敲在地衣上,聲音回響。果真是空的。
“化劍。”百道夫子心中默唸,身體變回本來的樣貌,仰躺在地。血珊瑚簇擁過來,百道夫子只感覺衣服被劃開,黏滑的東西貼在他的面板上吸食。
他試了各種道法,均無能為力。
要是師兄在就好了。可惜師兄不在,看來要葬身於此。
海面掀起風浪,白色的雲朵飛逝而來。“雲朵”懸在半空,其上跳下一人,他揮動拂塵,貼著血珊瑚掃過,現場只剩下一片血霧。再捲起地上的人,隻手掀起地衣,卷在一起,抖擻拂塵,丟下夫子,扯下一根拂塵須捆住地衣,跳上“雲朵”,揚長而去。
百道夫子望著消失在天際的白雲,“來的也快,去的也快。”
“師兄,是你嗎?師兄?”石頭底下傳來呼喊。
沒了地衣,底下的聲音聽得更加清楚,百道夫子撐地坐起,弓起手指敲石頭,底下傳來回應,“師兄,我在下面,這裡好多吃的,你快下來。”
除了吃,他腦袋裡就不能想點其他的嗎?
等等!
外面的礁石長滿地衣、血珊瑚,裡面的東西豈不是……想起方才血珊瑚吞食海鳥的畫面,百道夫子吞嚥口水,抑制胃裡反冒的酸水。
“別吃了,我救你出來。”百道夫子手掌化劍,割開石頭,裡面空蕩蕩,沒看見人,心中忐忑,“師弟,你出來吧。”